在军事方面,E区也仅仅次于南北岭,它不像南北岭有高大的城墙,但是它位于南北岭之间,是重要的地理位置,导致它不得不时常被卷入南北岭的争斗之中。
“家常便饭”四个字在西岸和千秋的脑中闪过,却带不来丝毫轻松。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饭局”,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劫后余生的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找到了!她在这里!”呼喊刺破烟尘。
三人神经瞬间绷紧,循声望去:只见十几条人影正从烟雾中冲出,向这里围拢过来。
西岸几乎是本能地将羽芊护在身后,拔枪的动作快如闪电,冰冷的枪口瞬间指向为首的男人。
然而,就在他枪口锁定的同一刹那,那个男人的枪,也以丝毫不逊色的速度,稳稳地指向了他!
冰冷的准星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死亡的光泽。
男人身旁还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显然被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得不轻,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瑟缩着躲到了男人身后。
他们身后,十几辆军用车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引擎低吼。
“自由武装者?”男人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压迫感,“怎么,E区的政变和你们有关?”
声音听起来没有愤怒和质疑,相反,有一种漫不经心,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政变不是你们引起的就滚。
西岸抿紧薄唇,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颦眉,他在意的倒不是对方说的话,而是对方的反应速度…好快。
羽芊却在这时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西岸,自己人。”
西岸紧绷的肌肉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瞬,但手中的枪依旧稳稳地指着前方,没有丝毫动摇。
羽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向那男人:“孟明重,放下枪,自己人。”
孟明重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无所谓的弧度,利落地收起了枪,直到这时,西岸才缓缓垂下了手臂。
先前躲在孟明重身后的眼镜青年何源,立刻调出随身终端,语速飞快地汇报:“羽芊小姐,初步情报!是城东的一帮人,规模不大,约百人。他们不知用什么手段突破了行政楼禁锁系统,控制了核心区域!楼内所有监控已被切断!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日无常已经带人过去控场了。”
“嗯。”羽芊应了一声,利落地戴上单耳传输器,指尖在终端上快速划过。
经过孟明重身边时,她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枪,动作流畅地翻身跃上了最近一辆军用车,姿态飒爽利落。
“二位,”孟明重转向西岸和千秋,脸上又挂回了那副略带痞气的笑容,只是眼底没什么温度,“没什么事就请回吧。下次来E区‘做客’,记得挑个太平日子。”
他不再废话,转身一扬手,声音陡然拔高:“其余人,上车!”
————行政大楼广场————
曾经人流如织的市中心地带,此刻死寂得如同巨大的坟场。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与硝烟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警戒线如一条冰冷的锁链,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青年背脊挺直如松,单手持着一支泛着冷光的步枪,低垂着眼睫。
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他身后,数枚黑洞洞的火箭筒炮口森然抬起,冰冷地锁定着前方那栋高耸入云、此刻却如同蛰伏巨兽般的行政大楼。
作为E区的标志性建筑,数百层的大厦在暗夜中沉默矗立,惨白的探照灯光柱如同冰冷的独眼,来回扫视着广场,将断壁残垣和凝固的血迹照得一片惨白,更添几分阴森鬼气。
这片土地有其独特的规则,为了在权力更迭的狂潮中尽可能减少平民的损失,E区的各方势力曾定下一条铁律:政变期间,禁用导弹、战机、坦克等足以将城市夷为平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看似文明的约定,实则让每一次政变都退化成了更加残酷、血腥的巷战与乱斗。
突然,青年耳中的传输器传来轻微的电流杂音,随即响起羽芊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日无常,汇报情况。”
日无常的视线淡漠地扫过眼前这片修罗场,声音与他冰冷的外表形成奇异反差,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和:“目之所及,肃清。残敌撤退到楼内,人数、状态,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