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带的纸巾擦了擦椅子,一想到这里曾发生过凶案,就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就在这时,之前给她指路的老婆婆突然出现了。顾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问:“婆婆,您怎么会在这里?”
老婆婆笑着说:“我当然是在等你啊。这荒郊野岭的,万一出点事都没人知道,我来帮你照看着。”
顾影听完,心里一阵发毛——感觉自己像被王畅装了定位器,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细想之下实在让人后怕。
她拿出面具,忍不住向上苍祈祷,希望能顺利化解这次的困境。每当觉得自己的努力无法改变事情走向时,她就会希望世上真的有神,而且这神能偏爱自己,帮自己解决难题。虽然从未得到过“神的回应”,但顾影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她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这次入梦,一定要顺利。
顾影想找个舒服的姿势,最后决定躺在椅子上,缓缓戴上面具。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竟真的“穿越”到了戏院里。此刻的戏院与她之前看到的破败景象截然不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顾影站在看台的人群中,看到周围的人都望着台前拍手叫好,她也顺着目光看去——台上正演着《阴阳生》,演唱者脸上戴着的,正是那悲喜鬼面具。
演唱者开口唱道:
生前不知疼是情重,死后方觉魂是纸轻~
哎——哟~~~
【慢板】
也曾是爹娘掌心里的玉,枕畔人眼里的星。
也曾在高堂前唱得满堂彩,红绸子飘得眼发懵~
到如今啊,黄土埋了半截冷骨,只剩清风往衣领里拱~
笑也扯不动那脸皮了,哭也堵得喉咙发紧——连声儿都透不成~
【流水】
为啥见那婴孩咯咯笑,我心口就像被针扎着疼?
为啥听那新人抽噎着哭,我嘴角偏勾得像弯凉月?
七情六欲熬成了糊汤,五味杂陈一勺勺往肠子里咽~
熬得我魂儿飘成了絮,魄儿碎成了渣——
就剩一张皱巴巴的面皮,两副僵挺挺的神色——
似哭似笑,非假非真,对着这人间的黑与白,瞎琢磨!
【垛板】(板眼敲得急,气儿喘得促)
看不完啊!痴男怨女抱着爱恨,往火坑里跳!
叹不够啊!白发人扶着棺木,把黑发人送!
我哭他——欢天喜地不过三更鼓,转眼就摔得粉身碎骨!
我笑他——凄凄惨惨熬到五更天,到头还是一场空!
悲的缠着手,喜的绕着脚,如影随形——
勒得我!勒得我!连魂都喘不上气,永世不得松!
【散板】(声儿忽高忽低,像风卷着破纸)
今日里,我就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