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等在后院发现了四个布娃娃,除了宫女丁香所说桃树下位于后院东边的娃娃,在后院南西北三个方位也各发现一个布娃娃。
并且四个娃娃均写着二皇子的生辰八字与姓名,还扎满了银针。”一旁的小太监接过盘子,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看,问:“吉祥呢,她来过吗?”
“回皇上,宣妃娘娘与二皇子身边的宫女太监,奴才都一一查问,都说今日上午看见吉祥来过。
晴莺姑娘说,吉祥来时说自己是来看望二皇子的,当时就是丁香和吉祥在后殿陪二皇子。
奴才也已经派人去传吉祥姑娘过来了。”
程烬安疑问:“吉祥为何要来看二皇子,我可没吩咐她。”
“小主进宫不久,怪不得不知道,吉祥从前是二皇子身边的宫女,后来不小心打碎了二皇子最喜欢的摆件,便被贬到碧澜园当差了。”
程烬安还是觉得疑惑,吉祥在她身边当差半个月,她细致谨慎,连半点差错也未出过,怎么会打碎东西呢?
“奴婢吉祥给皇上请安。”吉祥被两个小太监押了上来,跪在地上,发髻有些杂乱,几根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似乎是挣扎时弄乱的。
皇帝拿起一边的巫蛊娃娃:“这个,是你埋的,你要诅咒二皇子,是不是。”
吉祥纠结了一会,便承认了:“是,是奴婢干的!不过不是奴婢要诅咒二皇子,而是程贵人!”
“我从未有过此意!你又有何证据!皇上!吉祥要污蔑臣妾,臣妾有何理由谋害二皇子。”程烬安并不慌乱,斩钉截铁地对着皇帝说。
“因为你记恨本宫!定是上次番泻叶之事,妹妹信了那几个奴才的话,认为是姐姐我指使的,妹妹记恨我,就冲着我来,不要对我的孩子下手啊!毕竟……这也是皇上的孩子。”
程烬安根本没听宣妃的话,而是一直看向皇帝,他低沉着脸紧锁着眉,沉默不语,右手中的佛珠被撇到了一边,左手还捏着巫蛊娃娃。
娃娃!
“皇上,臣妾若要行巫蛊之术,巫蛊娃娃会是从何而来?”
“自不可能是从内务府领来的,定是自己或是身边心腹亲手缝制的。”
“皇上圣明,臣妾身边侍女基本都是宫中分配的,与臣妾相处最多不过三月有余,若说心腹唯有臣妾的陪嫁侍女碧梧一人。
臣妾进宫前,家中拮据,靠臣妾的母亲和姨娘买绣品才得以维持生计,臣妾与碧梧也时常绣些东西卖出去,所以臣妾和碧梧的绣工绝不会像这些巫蛊娃娃一样,针脚松散,皇上也收到过臣妾所绣的香囊,臣妾的绣工,皇上是知道的。”
“嗯,你的绣工是很好,断不会缝出这样的娃娃,显然!是有人要陷害朕的爱妃!”
“吉祥,你要知道,谋害皇子是要诛九族的,若你现在说出真相,朕还能饶过你的家人,若你到了慎刑司再说,可就来不及了。”
没有人看见,皇帝悄悄对吉祥使了使眼色。
“是奴婢一人所为!皇上!请您放过奴婢的家人吧!皇上!”吉祥狠狠磕了好几个头。
“拉出去!拖去慎刑司严刑拷问!明日一早,朕要听到结果。”皇帝拉起程烬安的手:
“朕要去处理朝政了,你陪朕一道回去。”
“呃……皇上!二皇子他……”一旁宣妃不禁喊了出来。
皇帝想赶紧离开这里,随便找了个理由:“巫蛊娃娃已经挖出,想必景灏很快能醒来,朕会让太医照顾好他,你放心吧。”
第二日一早,程烬安在梳妆,碧梧走进来叫走了雪松,悄悄告诉程烬安:
“吉祥在慎刑司里坚持不改口,硬说是她被贬怀恨在心,才做出这事儿来,今日一早王公公来传话,吉祥经不住刑,已经死了……”
“这才不到一日,就死了?”
“是啊,据说拉去乱葬岗时有人瞧见了,直接吓晕了过去。
话说…慎刑司的人下手也太狠了,不像是为了拷问,倒像是为了把人打死。
对了,皇上还下旨,把丁香也杖毙了,说是因为她不告发吉祥,才致二皇子昏迷,奴婢听着都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兰桡柳浪’那边呢,宣妃得知了消息没说什么?二皇子醒了吗?”
“醒了!王公公说宣妃得知消息时没什么反应,当时正好乳母来说二皇子醒了,宣妃就赶紧去后殿看望二皇子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也太狠心了。”程烬安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