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是什么？”
在队伍将要返程时，原本核心海棠树处出现一个小小的黑色漩涡。
众人大惊，以为裂隙核心又复活了。寒冰小队几人强撑着从医疗队担架上起来，准备战斗。
但那个漩涡不像是污染，似乎也并不稳定，微微在空中抖动着。
聂淮舟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透过漩涡发现内部大有天地。她们就像在透过一个小孔窥视另一个世界。
聂淮舟从担架上爬下来，强撑着站起来朝漩涡走过去。
“喂！别过去，小心啊！”医疗队担心发生异变，连忙制止她。
江璐对医护人员摆摆手，扶住聂淮舟，同她一起靠近漩涡。
江璐顺着聂淮舟的目光向漩涡内看去，竟发现一些造型宏伟的建筑。漩涡内部世界似乎是夜晚时间，但是建筑物却发出绚烂的光芒。
江璐惊讶不已，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会发光的建筑物，不禁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聂淮舟已经惊到说不出话，她看到的正是她原世界里生活的城市。发光的建筑不是别的，正是城市地标性建筑万安大厦。夜晚城市万家灯火，高楼耸立，万安大厦熟悉的灯光秀，都让聂淮舟热泪盈眶。
她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触碰，还没挨到，漩涡剧烈抖动了几下，像被戳破的泡泡，瞬间消散。
“所以，那个漩涡是什么东西？”
林薇看着记录仪导出的画面问道。
“看起来像是污染导致的幻境，也不排除是异世界景象。”张辉说道。
林薇深思片刻，转头看向秦慕遥：“寒冰小队情况怎么样了？”
“治疗后情况稳定，目前都在医疗中心修养。”
磐石基地医疗中心，熟悉的消毒水味萦绕在空气中。
聂淮舟躺在病床上，听着仪器滴答作响，脑中不断浮现出那个漩涡内的景象。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江璐走了进来。她恢复得比其他人稍快一些，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平日里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减弱了不少。
她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还算饱满的苹果，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异世界里，这已是难得的水果了。
江璐将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坐到聂淮舟床边凳子上，问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聂淮舟收回思绪，对她笑了笑，“就是躺得浑身没力气。”她的目光落在江璐手臂缠绕的绷带上，“你的伤……”
“不碍事。”江璐拿起那个苹果，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开始削皮。她看起来并不擅长，果皮断断续续，厚薄不均。
聂淮舟有些惊讶地看着江璐。明明在她心里是那样遥不可及的人，此刻竟在做着这样生活化又有些笨拙的事情。这反差让她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在我们那里，苹果寓意平安。”聂淮舟眨眨眼。
江璐削皮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依旧停留在苹果上：“在这里，也一样。”
聂淮舟安静地看着江璐的侧脸，莫名的想要把和她待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印在脑海里。
“你那时候在漩涡里看到了什么？”江璐轻声问。
聂淮舟轻轻抓了一下床单，又松开，“我看到了我原来生活的地方，还是熟悉的样子。”
江璐抬眸看了看有些失落的聂淮舟，说道：“你的家乡很美。”
聂淮舟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情绪缓和许多，她用手抚平床单褶皱，突然很想了解江璐的所有。
“之前听昀扬提过，你是林薇长官带出来的，你很小就在磐石基地了吗？”
江璐握着小刀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继续与那颗苹果“搏斗”，病房里只剩下小刀刮过果皮的细微声响。
聂淮舟感觉自己问错了话，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大笨蛋，准备转移话题。
江璐开口：“我出生在赤漠基地。”
聂淮舟记得赵昀扬提过，赤漠基地位于大陆西部的沙漠旁，环境恶劣，基地内部极度崇尚武力。
“我父母曾是赤漠基地的高层。”江璐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十二岁那年，基地一部分高层政变，老首领被杀。我父母……是老首领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