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千千房间门口,就听得一阵阵呜咽声隐隐从房内传来,“我可怜的烧鸡……我可怜的烧鸡啊……”
宁玉的脚步顿了一顿,眉头微皱,漂亮的眉眼之间尽是困顿,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这女子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这世间还有一种悲伤的存在,只是为了一只……烤鸡?
他蹙眉寻思片刻,无果,遂放弃,上前推开了门。
入眼,千千正蹲在地,双目哀怨看着身旁的鸡,模样瞧上去,比花临还要呆傻三分。宁玉见此,刚刚舒展开的眉心又慢慢皱了起来,暗红衣袖微微一甩,他侧头,眸中尽是不解,白皙得诡异的皮肤与红衣相衬,这般妖娆。
“千千。”他叫她。
沈千千转头瞥他:“下次进屋请敲门,谢谢。”末了,弯着脑袋,思考片刻,补充道,“还有,把‘沈’字给我带上。”
宁玉看了看她,也不说话,坐在了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着。
千千这才站起身,坐在他对面,和他四目相对:“大少爷光临寒舍,实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辉煌之至至死方休……”
宁玉一个冷眼飞过,千千瞬间噤声。
许久,他才道:“莫忘了,如今你已禁了一个月的足。”
千千吃瘪,一张脸憋得通红,“咳咳咳……”她干咳,脸上换上一个谄媚的笑意,讨好道,“宁玉大少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看能不能……能不能……“她冲他不断挑着眉,赔笑。
宁玉不为所动,伸手慢慢抚摸袖口上金线的纹路,似漫不经心道:“给我一个理由,我便不禁你的足。”
——理由?
千千挠挠头,有些窘迫,这禁不禁足的,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还需要什么狗屁理由?他定是不想解禁,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烂借口来堵住她的!
她这般想着,心里有些愤愤,可也不好表现出来,干脆头一昂,握拳回道:“俗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跑……啊呸!错了,不是这句,这俗话说得好啊,一日夫妻尚且还有百日恩,宁玉,虽然你我仅仅只有夫妻之名,但是,我沈千千却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拜过天地高堂的……我可以住在下人房中,可以日日去厨房偷食,难道如今,你连我唯一的自由,都要剥夺么……”她泪眼朦胧看着宁玉,慢慢道来。
宁玉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抬手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
千千脸一僵,挫败垂下肩,坐在宁玉对面伸手支起下巴看着他,恹恹道:“说吧,你想怎么办。”
他放下茶杯,嘴唇在饮茶之后红得妖冶,却道:“花临疯了。”
千千回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没错。”
“若是我未猜错……”宁玉说及此,突然停顿。
千千睁大眼好奇看着他:“如何?”
“她已经等不了了。”他唇边突然绽开一个浅笑,带着三分嘲讽,仿若成竹在胸。
千千却被他的话说得一头雾水,她看了眼宁玉,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道:“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我总觉得那月儿不简单。那日,你那宠妾月儿来寻我聊天,只是这话题,一直围绕那个叫莫非的,可诡异的不是这点,而是听完她所说之后,我脑中想着的,竟都是莫非,全然没了理智。所以,咳,所以,你才会看到我向只乌龟趴在墙上。总之,这都是有原因的!”
宁玉眼角眉梢瞬间变得犀利,紧紧盯着千千道:“你说什么?”
千千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哆嗦着开始弥补:“别,别生气,就当我没说,你那月儿又漂亮又温柔温柔又漂亮,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真去找了莫非?”宁玉的声音依旧冷得无以复加。
千千缩了缩脖子:“当时我的思想根本不受我的控制,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躺在莫非的**……”下意识说出这句话之后,千千的脸终于完全黑了,立马闭上了嘴。
宁玉已经怒极反笑:“莫非的……床?”
他的声音听上去竟然似乎还带着愉悦,可越是这样,千千越觉得诡异,她苦着脸皱紧眉,不说话了。
“我倒是对接下去的发展,好奇得紧。不若,你且说说,让我听听接下去的发展。”宁玉伸出青葱长指,继续徐徐抚摸着衣服上的暗色纹路,一边缓言道来。
“我可有选择的权利?”千千的脸好像吃了苍蝇,有些发青。
“你说呢。”宁玉一个眼神传来,带着七分杀气。
千千抖了抖身体,咬牙:“随后我发觉我竟然异常凑巧得和莫非躺在了一张**,莫非的手臂更是这般恰巧得刚好停留在了我的胸前,虽然很重但是很有安全感,但是随即我坚贞如我瞬间离开了他的床,因为我知道我是有妇之夫,可是莫非却扬言要让世人都知道沈千千一株红杏已出墙于是……于是,为了让他保守秘密,我不得不答应他,答应他……”
宁玉的脸已经越来越诡异,他拿起茶杯不停转着,一边阴测测得看着她,似笑非笑道:“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