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的晶莹突然毫无征兆地浇向了炙热。
丝毫没有浇熄,反倒火上浇油。
……
云笙好像淋了一场大雨,雨水却是最先侵袭了她的贴身衣物。
萧绪缓慢地收回泡得发皱的手指。
云笙倏然抬起腿,在刚才还想逃离的书案上转了个向,抱着膝盖背对他。
湿意将热温逐渐带走,但心跳却迟迟缓不下来,身后也好一会没有动静,不知萧绪在干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云笙感官渐缓,如溺水般的经历在褪去热浪后,只剩难以描述的酥软,细腻地游走在身体里。
她背着身,突然很小声地道:“你根本就没有不会。”
萧绪默了默,过了一会才回答她:“嗯,只是不曾,不算不会。”
又听相同的话,令云笙下意识转过身来。
萧绪看着她凌乱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克制地移开,却又落到那张布着绯色,眸光潋滟的脸庞上。
她眼睫湿濡,唇瓣红肿,像是受了欺负,他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半分悔改之意,反倒又滋生了好不容易压下的恶劣又不堪的想法。
最终还是忍不住俯下身来又亲了亲她的唇瓣。
她就这么睁着眼乖巧地一动不动的模样令他险些没能退开身。
*
这样一番折腾令云笙浑身都软了,也累得困倦。
萧绪又去湢室待了一阵才动身入了宫,关门声响时,云笙都已经闭着眼思绪昏沉,没多久,就彻底入了睡。
梦境趁着夜色,悄然而来。
云笙梦到了萧凌。
并未久违的,她其实时常都会梦见他,上一次距今也并没有过去太久的时间。
只是今夜的梦很奇怪,她好像忘了很多事,忘了自己身处何处,也看不清就出现在近处的高大身影。
而后,她甚至连出现在梦境里的人是谁也不确定了。
云笙张了张嘴,问:“你是谁?”
对方回答:“怎会问这样的问题呢,我是你的夫君啊。”
云笙恍然,原来是她的夫君啊。
可是,她的夫君又是谁呢。
时过丑时,萧绪踏着夜色回到屋中,刚走近床榻边,看见的就是云笙微蹙着眉头,睡得不太安稳的睡颜。
他动作无声地脱了衣服鞋袜躺上床榻。
榻上温软一片,四处萦绕着她身上的馨香,在他刚躺上来,就争先恐后地向他笼罩而来。
他的身体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给出了诚实的反应,夏日被薄,很明显,也更燥热。
萧绪侧眸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静默片刻,翻身面向她,动手把她揽入了怀中。
他眸光幽深,神情却很平静,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庞。
时至此刻,他脑海中依旧有着十分清醒的理智,她是不得已才与他成婚,她心中还念想着她的未婚夫,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接纳他这个真正与她拜堂成亲的丈夫。
可每当这样的理智在脑海中冒头,下一瞬就会有更为汹涌的欲望将其压下。
那又如何呢?
过往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在这股欲望下,竟然脆弱不堪毫无胜算,难以填补的欲望嚣张地占据他的心神,叫嚣着要更加亲近她,与她紧密纠缠,霸占她身体乃至心底的每一寸,以熨帖他不知餍足的欲念和空寂。
云笙似乎在做梦,刚才一直紧皱的黛眉逐渐舒展开来,很像是因为他的怀抱而舒缓,她挺润的唇瓣又梦呓般地翕动着,还未发出声音。
夜晚看不见她的唇色,萧绪伸手,拇指按上去来回抚。弄。
那双柔软的唇不堪重负,最为挺翘的部分被他揉出可怜的凹陷,口中津液沾到了他的指尖上,终于在暗色中点亮一点颤动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