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弯着眉眼道：“饕餮楼你也吃过了，猎妖公会的符牌你也注册好了，我们去万境之森看看，能做什么任务吧。”
“好吧。”
绯月从纳戒中取出御空灵器，半抱着空青跳上去，载着她朝万境之森飞去：“我们一同去万境之森。”
随着灵器高飞，喧闹的修士城池被甩在身后。近处不断有修士，如黄蜂从万境之森的方向涌出。而在身后的远方，修士如蚁在饕餮城中游走。
空青环抱着怀中的绯月，站在灵器上，迎风而立，极目远眺，见一片碧绿林涛如海翻涌，在大风中呼呼作响。
清新的草木香气在日光的炙烤中扑面而来，空青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怀中的少女，很是惊喜：“好浓郁的水木元气，像是回到家了一样。”
绯月双眼弯成了月牙：“万境之森虽危险，可灵气确实五洲内最蓬勃的。每一个修士来到这里，皆如鸟入林，如鱼得水，逍遥自在。”
空青揽着绯月，望着她笑吟吟地问：“那我们日后能住在这里吗？”
相对比繁华的人类城池，空青更喜欢这片寂静的森林。
绯月欣然应之：“嗯，可以啊。”
“不过要是呆的太久，万境之森的妖兽会记住你的气息，到时候会成群结队地攻击你，把你赶出去。”
空青搜索着以前的所见所闻，并没有寻找到客观解释，遂虚心求教：“这是为何？”
绯月不假思索道：“一种保护机制吧。”
“万境之森的妖兽比较特殊，虽然它们彼此之间也会猎食，可是只要有修士在万境之森猎杀了一只妖兽，接下来在万境之森，就会遭受其他妖兽的攻击。”
“除非身上有掩气符或者避气丹，不然妖兽们会成群结队地把你轰出去。”
“等到两个月后你身上的气息在万境之森消散了，才能进去。”
通常来说，能遮蔽气息的符与丹都很难炼制，这导致它们非常的贵，只有大宗门真传弟子才支撑得起这笔开销。
大多数修士，对于符丹的使用还是十分节俭的。除非迫不得已，或者利益诱人，他们也甚少猎杀妖兽。
自绯月筑基始，大师姐箜篌便一直呆在万境之森历练，也是多亏了丹宗那位苏知微提供的避气丹才能坚持那么久。
空青万分惊讶：“万境之森的妖兽，竟然会不分族群一致对外吗？”
她熟读三千道藏，却没有在任何典籍上看到这一条。
绯月道：“嗯。毕竟它们也是靠万境之森的灵气养着的生灵嘛。”
“修士一多，大肆杀伐，占有它们的灵气，破坏它们的家园，它们自然要反击啦。”
空青了然，便也想通了一件事，只怕典籍上没有记载一些关于初入万境之森的禁忌，也是为了防止修士滥杀无辜。
总有那么一些心术不正的修士，需要万境之森的妖兽给予难忘的教训。
甚至在历练中牺牲掉一条命，在修真界其他人眼中也是活该的。
平衡，是万境之森最重要的一个原则。
修道也是如此，有舍有得，互相均衡，才是自然大道——
两人很快就在万境之森外围落下，绯月找了块灵植茂密的地方，让空青采摘灵植。
空青对药典背得很熟，所有灵植都认得，纵然只是采摘灵植，也足够令她开心。
绯月性子有些懒，也不爱闯秘境，空青采摘灵植时，她就在旁抚琴，以琴声吓退暗中伺机而动的妖兽。
一连弹了数日，妖兽们渐渐习惯了绯月的琴声，再也不怕了。
一些胆子大的还会凑到空青身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她。
抓在树上往下探的是各色小鸟，缩在树干上畏首畏尾好奇张望地是松鼠，小熊猫……
蹲在草丛里抱着灵植张望的有兔子，有土拔鼠……
这群万境之森的本地生灵，仿若第一次见到修士一般，总爱凑到空青身旁将她打量一番。
除了在合欢殿上，空青还从未受到如此热切的注视。
那是一种很纯粹的观察，不夹带任何欲望，是全然野兽般的好奇张望。
空青一开始觉得稀奇，从储物玉带中取出一根人参，朝近处的小兔子晃了晃，示意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