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个女声说道,在刚才那惊天巨响后带来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有穿透力。
钟裕锦的老脸瞬间就皱成了一团,法令纹以为下塌的嘴角显得格外深刻,犹如斧凿刀刻的一般。
“你有什么异议?”钟裕锦坐直了身子沉声向门口的人问道,目光锐利的犹如两把刀子似是要将门外的那个人钉死在那里。
那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的踱了进来,皮鞋与地面相击发出悦耳的敲击声,来人正是陶夭。
高加索人深邃的五官与明显混血过的亚洲特征完美结合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妖艳。
她依旧是一身男士三件套西装,长发散在肩头直垂到腰间,墨绿色的瞳孔紧紧盯着主位上的钟裕锦,身体站的笔直,毫不退让。
“当然是对你们今天的选举有异议。”陶夭勾了勾嘴角淡淡的一笑说道。
……
叶凡跟着前面的背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四周是沉沉雾气,周围的景物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看不真切。
这早已不是叶凡熟悉的路,他们此时像是行走在异空间的回廊之中,而终点是哪里他并不清楚。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前面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这种感觉清晰的就像是小兽生来就能依靠气味和叫声分辨出自己的父母。
叶凡觉得自己似乎也用了这项技能,就像他能看到那些存在于维度之外的意识碎片,面前的女人就像一个数据库,所有的讯息都指向一个结论。
从她摩挲自己的手背时,从她对着自己微笑时,叶凡能敏锐的捕捉到那些徘徊在她身体中的讯息。
而这种感觉他从未在一个活人身上感受过,包括与他最亲密的女人也不成有过。
就像是电影中出现的闪回画面,她的一颦一笑能触动叶凡脑中的机关,不断的有画面在他眼前闪现。
那些记忆深处的画面清晰无比,像是拷贝在收藏夹中的幻灯片,被她翻出来一页一页的翻看。
只是叶凡心里很清楚他的母亲已经不是个活人了,至少不是现在这样。
叶凡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境了,在经历最初的痛苦与愤怒后,此时的他镇定的都有些不像他了。
但大脑却像是当机了一样,什么都不想去思考,曾经迷惘的思绪都在这一刻变得明晰,只是前路越清晰他就越不想去关系下一步还会有什么。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条路的尽头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当迷雾散尽,叶凡跟随母亲的背影已经进入到了山林的深处,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峦,云雾在山间缭绕。
头顶天空蓝的像被水洗过的碧玺,光秃秃的山顶有几座红墙金顶的小楼,只是距离太远看着又像是嵌在山壁上的土红色山石。
“妈,让你来找我的那个人,或者说把你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个人就在前面吧?”叶凡停住脚步示意远处山顶的那篇建筑。
女人身子一顿,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平静的开口道:“不,我们不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