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恩久久的望着卡萝的眼睛。
那双眼睛干净、澄澈、没有任何的杂念，只是由心底涌出的疑惑。
为什么？
赞恩很想像面对下属一样冲卡萝吼一顿，告诉她为什么。但他不能。
他耐着性子向卡萝解释。
“你知道的，希尔达和佩里夫人之前是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所以呢？”卡萝不明所以。
这些事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啊，不管是佩里夫人还是希尔达都没有往外说过，甚至卡萝都是被佩里夫人提醒才反应过来的。艾德温估计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当事人都不清楚的事，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卡萝感觉自己找到了赞恩生气的点，随即安慰道，“你是怕其他人揣测我们三人的关系吗？你放心，我和艾德温只是朋友，查尔斯医生可以作证。”
赞恩：“？”
他都被气笑了，卡萝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他的态度也冷淡了些许，索性把话说明了，“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卡萝，你来找艾德温这件事我很不开心。”
这是……被限制交友了？
卡萝想反驳他，但又想到反驳了之后有可能结不成婚。这倒是小事，她是怕赞恩还会迁怒佩里夫人。
“我知道了。”卡萝的态度也软了下来，再度变回了艾德温口中「没有灵魂的漂亮花瓶」。
赞恩很满意卡萝的态度，他也又恢复了轻声细语的柔情模样，“今晚的话剧……”
卡萝沉默片刻，“告诉艾德温吧，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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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恩更满意了。
他贴心的帮卡萝整理着袖口的褶皱，“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乔治还等在门口。”卡萝心中已经厌烦起了他，却又碍于身份不能不理他。
赞恩也没强求，只是送她到了门口。
回到佩里夫人的宅邸，卡萝心道好笑，她在伦敦本来就没朋友，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友。
下午六点，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了佩里夫人家的后门，卡萝穿着深绿色的裙子，被艾德温扶着上了马车。
《麦克白》是出悲剧，而卡萝也恰恰偏爱悲剧。
当最后一幕结束后，卡萝还有些回不过神。
还是艾德温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从那个世界中出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艾德温轻声说道。
卡萝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嗯”了声后把手搭在艾德温的手上，站起了身，与他并肩走出了剧院。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大雨倾盆，有不少人都被困在了剧院里。
刻在骨子里的绅士风度让艾德温下意识的就想脱下外套给卡萝披上。
卡萝拒绝了他，打趣道，“穿着吧，亲爱的小卡佩先生，你的身体还没有我的好呢。”
艾德温只好把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了回去，他无奈一笑，故作抱怨道，“天啊，怎么就没有一个绅士愿意给我披上他温暖的外套。”
话音刚落，一件外套就被递了过来。
艾德温和卡萝皆是一愣，循着那只大手望过去，看到了眉眼含笑的提莫西。
“好吧好吧。”艾德温没辙了，他接过提莫西的外套，贴心的给卡萝披上，“还是给我们这里唯一的一位淑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