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祝初头抵在储物柜门上，无声地默哀着，虽然现在已经确定了今晚无事发生。
但之后呢？祝初忍不住想，他被客人看到了脸还看了脸，还看了好一会……不管他为S02找什么理由都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十分的诡异。
思来想去，罗欢的说法还算是他能想到的理由中算好的一个，但想到他和S02同为男性，这个理由就很诡异了。
他现在只寄希望于S02能忘掉自己的这张脸，跟自己再没任何交集。
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举报、或者说被盯上。
被举报意味着他会被辞退，失去这份待遇堪称完美、他赖以生存的工作。尽管谢远华很照顾他，但他不想让谢远华为难。
被盯上意味着他被看上或者说将会被报复。尽管他觉得前一种情况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如果真有可能他也要被辞退。因为整个云上俱乐部的工作人员都被这样培训过——禁止与客人私下联系。
除了一楼的休闲娱乐区门槛稍低，二楼和三楼都需要验资才能进入。客人非富即贵。云上的安保人员均由退役的警官或士兵组成，加上不放过一丝死角的最新监控系统，安全系数在整个首都的娱乐场所里，云上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所以，在遇到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另有所图的客人时，云上在一定程度上还能确保员工的安全，但出了云上……
如果是后者，那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还记得自己听到过一个不知真假的八卦。
说是云上之前有一个很好看的女侍应生，那会的云上管理还不像现在这么严格。
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女侍应生很爱打听客人的来历，其他侍应生都忍不住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根本不是正经来上班而是来钓人的。
有几次正主还撞到了正在议论着自己的小团体，本来大家都以为她会大发雷霆或者说急于争论，但女侍应生只是笑笑，并没有给她们太多反应。
这几乎印证了传闻，人们开始毫无顾忌地在女侍应面前出言嘲讽。
直到女侍应生终于打听到她满意的人，至少祝初听到的传闻是这么说的。
一个比女侍应生年轻很多看上去就很有钱的男人带走了她，再过不久女侍应生辞掉了工作，有其他侍应生忍不住牙酸地说：“可算是被她给等到了，不年轻了，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所以当警察来到云上了解情况时，那些曾经议论过她的侍应生们都忍不住为自己后怕，同时也为自己庆幸着。
女侍应生消失了，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任何踪迹。警察到最后也没能找到她，哪怕是尸体。
人们开始为想象中她的遭遇感到惋惜。
有钱人是有钱，但架不住人家玩得变态啊。说不定女侍应生就是被玩死了随便埋在哪了。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咱们普通人安安稳稳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当时说出这段过往的侍应生用这句话对这个真假参半的传闻做出了总结。
70万拍下了一份不知内容的档案，这应该算是有钱人吧。
祝初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他从员工通道离开俱乐部，云上位置偏僻，加上这会已经是深夜，根本打不到车。祝初一般会选择徒步到相邻的一个街区骑共享回家。
按照往常，云上的正常闭店时间是凌晨四点，因为下班后他们侍应生还得负责卫生打扫，祝初一般在四点半时才能出店。
云上工作时间有些太不人性，但他还是很满意这份工作——云上每周轮休3天，俱乐部不对小费进行抽成，加上在整个行业内也能算得上高水平的工资。
托今天去S区帮忙的福，现在时间还早。
骑上共享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祝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22:55。
以往这个时候，他还在二楼的赌场里，耳朵里充斥着筹码推倒、人群欢呼和怒骂混杂在一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