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谈了几年琴?你师傅是谁?”
隋垂容烦不胜烦,这北狄郡主吵嚷程度比起当初的漆华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偏偏漆华这几日仗着天气回暖,迫不及待将衣物换成了轻薄的,不幸受凉,在这暖春时节里卧病在床了。
若不然,兴许她两会有很多共同话题,隋垂容默默想着。
宫宴后,正是五月盛花期,昌乐帝便让皇后带着她们来御花园观赏,还特意吩咐她们照顾好宁游思。
谁知这人竟一直跟着她,隋垂容感到一阵头疼。
宁游思见女子步伐加快几分,她轻扬眉梢,知道隋垂容想甩开她,可她偏偏不想如她的意,满座贵女中,她只瞧着隋垂容有趣得紧。
说着说着,隋垂容感到周边突然安静下来,她一时竟颇为不适应地停住脚步,趔趄一下,宁游思撞上了她的后背。
她狐疑扭头一看,宁游思正望着一处地方怔住。
“怎么了?”隋垂容伸出手在宁游思眼前晃动了几下,她顺着宁游思目光看去,正巧看见她表哥宋月恒领着一伙人走过御花园。
宋月恒十分警觉,似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朝这边投来视线,隋垂容朝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宋月恒弯唇一笑,轻轻点头,又神色肃然地走了过去。
“嘶…”
“他朝我笑了,真好看呀…”宁游思握紧隋垂容手臂,呢喃开口,眼里满是兴奋。
隋垂容用力挣开她,好整以暇瞧着宁游思,“你是说刚刚路过的那个男子?”
宁游思胡乱点头,半晌,她急促惊叫一声,才反应过来,“你认识他!所以他刚刚是朝你笑!”
她看了眼隋垂容,又突然瘪嘴,恹恹捏起一片玫瑰花瓣,“他不会喜欢你吧。”
“瞎说什么!”隋垂容被她直接又大胆的话吓了一大跳,“他是我表哥。”
“真的?”宁游思又像是满血复活一般,扑到隋垂容面前,“那他可有心仪女子,若没有,我怎么样?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停停停。”隋垂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匪夷所思道:“你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性格如何,你就喜欢上了?”
“对啊,我一看见他便觉得心中欢喜,我想,那就是命中注定吧。”宁游思双手握拳顶住下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们北狄一向是这样,若是喜欢上哪个男子,直接表明心意就是,若男子不从,那就逼得他从。
更何况她还是北狄郡主,哪个男子都不会拒绝她的。
隋垂容忍不住笑,她这个大表哥从小恪守规矩,端正温和,和爱笑爱闹的二表哥不同,很是不解风情。
这下被个如火般热情的女子看上,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好戏看,隋垂容忍不住悄悄幸灾乐祸。
“所以,他叫什么?”宁游思眼巴巴盯着她。
隋垂容环住双臂,笑吟吟看着她,却缄口不言。
宁游思看着她动作,欲哭无泪,早知道不故意捉弄她了,忒记仇了!
“隋姐姐,求你了,告诉我吧,兴许以后还是一家人呢。”宁游思一不做二不休,抓住隋垂容衣袖来回摆。
“告诉你可以,我有点饿了,你去那边亭子里帮我拿几块糕点来。”
御花园有一处亭子内,放着精致小巧的糕点和茶水,让贵女们品尝。
宁游思朝那边看了一眼,忙放开隋垂容衣袖,“好好好,我这就去。”
见她提着衣裙,小跑过去的宁游思,隋垂容嘴角微弯,傻子才告诉你,喜欢自己问去,总算把这粘人精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