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担心阮寄情嫁到京城受委屈,难道就不怕自己嫁到京城受委屈吗?
爸爸说愿意用整个阮家和名诚集团给阮寄情做兜底,那他呢?
他会用阮家和明诚给自己兜底吗?
阮寄水恍恍惚惚地往门外走去。
他想,原来。。。。。。。。。原来爸爸真的不爱他。
可同样都是爸爸的孩子,为什么爸爸不爱他呢?
阮寄水迷茫地站在太阳底下,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反胃。
他扶着喷泉边缘,弯下腰用力干呕了片刻,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他忽然觉得很难受,心如刀绞,忍不住蹲下身。
想要哭却没有眼泪。
周围还有阮家的佣人,却没有人上前扶起他。
阮寄水踉跄地走到车里,关上门的那一刻,他不由的一个人坐在车内,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的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哭的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又像是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
他有时候甚至想,如果没有人爱他,那他不如去陪妈妈,起码妈妈爱他。
阮寄水没有去公司,只是启动车子,去了他母亲的墓园。
到了母亲的墓园,阮寄水也没有进去,只是坐在车里,安静地看着墓园大门。
他想,或许有一天,他也会一个人孤独而安静地埋在这里,几乎被世界遗忘。
那个时候,会有人记得他吗?
又有谁会来看他呢?
阮寄水正望着墓园大门出神,忽然看见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正朝这里走来。
他们身上背着包,手里的水瓶子已经差不多空了,显然是一路走山路爬上来的。
“大家,快一点,我们已经到了。”
为首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呼唤着身后的同伴,同时顺手将手里的空水瓶丢进垃圾桶里,一边拉开背包的拉链。
拉链里赫然藏着一束白黄色的菊花。
阮寄水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些大学生。
等他们进去之后,阮寄水下了车,找到墓园的管理员,开口问道:
“我刚刚看到一群大学生进去了。。。。。。。这些年轻人来看谁?”
“噢,他们啊。”墓园管理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墓园里埋着一个女老师,一辈子未婚,无儿无女,所有的钱都用来资助学生了,之前还上过新闻呢,好多人都认识她。后来她因病去世,身边没有孩子也没有丈夫,但是每到教师节或者这个老师的祭日,就会有很多被她资助过的学生来看她。”
“。。。。。。。原来如此。”
阮寄水下意识朝管理员指的位置看去,只见为首的女大学生朝墓碑恭敬地弯腰鞠躬,张嘴说了些什么,看口型,应该是说“老师,我们来看您了。”
他看着女学生蹲下来,将花束放在黑色的墓碑前,随即用干净的手帕,仔细擦拭着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