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吃两片就行,吃多了容易睡死过去。
王帐拿着药瓶的手抖得不像话,活像得了帕金森:“……这是毒药吗?”
“这是安眠药。”
王帐半信半疑,他现在疑心病重得不像话,现在看谁感觉都像是在害他。
“真的假的?”
楚青斩钉截铁:“假的,吃一片就能被毒死的那种。”
王帐:“……”
要不是我认识安眠药的话,我差点就信了。
*
夜晚格外的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微弱,如果不是王帐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暗示,那么他毫不怀疑跟自己睡一个房间的那位就像一具死尸。
王帐对于晚上睡觉打呼噜这件事是深恶痛绝的,但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呼噜声是如此的有安全感。
秉承着月亮不睡我不睡的原则,更为了降低楚青跟眼球诡异的警惕,他忍着不敢玩一下手机,甚至还刻意设置成了飞行模式。
不知道等了多久,再三确认床上那位睡着以后,王帐终于蹑手蹑脚的起了身。
在顺利摸到钥匙,小心谨慎的打开房门后,他松了好大一口气,觉得现在距离胜利仅仅只差了一步之遥。
王帐是这样想的,在进门之前,他就刻意目测了外面围栏的高度,作为一个体育健将,在借助一段助跑优势后,翻过去完全不在话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围栏通往外界那里仿佛拥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轻而易举将他撞了回去。
王帐简直不可置信,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灰尘后,又是一个猛冲大跳,结果……
毫无疑问,他再一次被弹了回去。
这一次因为他的冲劲儿不小,身体砸向地面时,虽然他眼疾手快的迅速用手撑了一下,但在漆黑的环境中,没留意到前面的石子砂砾,手掌被割破了好大一道口子。
裤子跟上衣也惨不忍睹,上面沾了不少泥点跟水珠,根本擦不干净。
王帐只是呆呆的坐着,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一路走来时畅通无阻了。
因为青山精神病院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囚笼,有命进来也没命出去。
他惆怅好半天,将口袋里的手机摸了出来,谢天谢地,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量。
在点开电话的瞬间,他第一反应是打给他的母亲,但介于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最后还是搜着诡异机构热线,尝试拨打了一遍。
他本来是没抱太大希望的,但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边响起同胞之间的亲切问候声:“你好,这里是诡异机构服务电话,请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王帐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儿倾倒了出去:“是的,我现在处于**区的青山精神病院,我在这里遇到好多诡异,我……我感觉自己快活不下去了,你们能派人过来解救一下我吗?”
他说完就等着对方回复,但在对面沉默了十几秒后,王帐怀疑对面可能是没听见,还下意识问了一声:“你能听到我的说话声吗?”
“能的,先生。”对面的声音很是温柔。
“能向我们详细交代一下你的麻烦吗?”
王帐就纳闷了,他不得已又将原先的话再重复了一遍,但又是收获到了好几秒的沉默。
女声明显有些着急了:“先生,如果您没什么事情的话,祝您及您的家长平平安安,望您能早些休息。”
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前,眼睛不住往挂在她面前那堵墙上的挂钟看去。
那不是普通的挂钟,作为A级诡异“先知者”,它被诡异机构收为己用,作为一种检测打来的通话是否存在异常而存在。
确认方法就是看挂钟会不会响动,如果响动,则代表检测到了相应异常。
它的表盘是由人骨组成,上面并没有表针存在,为了保证它的正常运行,每天他们会像其提供大量的生肉喂养。
投食过程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在没有完全满足它胃口的情况下,它不仅不会提供相应服务,反而会随机杀死周围的人类,将潜藏在表盘底下的触手伸出,拖拽进去将其吃掉,直至胃口得到满足,杀戮便会停止。
为了确保不会有这种意外情况的发生,但凡挂钟表盘底下的触手有任何活动迹象,他们都会将肉类投放过去。
而现在,挂钟一动不动,所以通话员很难不往“王帐是打电话过来骚扰”这方面去想。
但在挂断电话后,明明刚吃完大餐的“挂钟”表盘底下的触手又开始不停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