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字只打到了半截,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呢,门外就响起了娇俏女声。
“在吗?”
王帐当然不敢说在,他急忙屏住了呼吸,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死人。
但那娇俏女声非但没停,门外又响起了彭彭敲门声。
“我能进来吗?”
“我敲门了呢。”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闻到你了。”
听听这是正常人之间发出的打招呼声音吗?百分百是个诡异没差了。
王帐依旧一动不动,门外的声音继续道:“我可以进来吗?”
王帐:“……”
王帐的全部注意力全在女人卡在门缝中的那个高跟鞋尖上。
他总觉得门外的诡异在逗他,就像一个有着十足把握的猎人故意玩弄他唾手可得的猎物一样。
猎人并不着急将猎物直接射死,而是估计将箭射歪,可能射到他的必经之处,也可能射到其身上,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儿距离就能直接要其性命。
但就偏不直接给一个了结,而是看着猎物一点点陷入绝境,眼中对于生的希望渐渐消亡,直至最后不再奔跑,静静等死。
这样的死法才是最为绝望的。
王帐想,外面的那个诡异明明可以直接进来,还非要敲门请示一下,挣得他的同意。
他捂住嘴巴,掩面而泣,真是好有礼貌的一个诡异。
在等待近十分钟后,王帐连发表遗言的心思都没了,卡在门缝中的那一抹靓丽红色还是半分未动。
他们就这么静静对峙着,一个没敢出声,另一个稳如泰山。
但突然间,王帐的电话铃声响了,他设置的铃声本来是很喜庆的音乐,但此刻落在寂静房间里居然有了那么一丝诡异气氛来。
他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当场叫出声来,立马将其关掉了。
但听见电话铃声的诡异却不淡定了,这次说话的女声中又多了些笑声在里面。
“你在里面呐,为什么不回话呢,为什么呢。”
她有意逗人,不再说出无意义的,重复性的问话来:“你既然不肯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肯定会同意的,对吧?”
王帐:“……”
你也没给我拒绝的余地啊?
她说着,高跟鞋尖一动,门缝咔咔两声,开的更大了些。
最先出现的是一袭白裙,上面并没有沾染半滴血迹,甚至连灰尘都没有一星半点,可以看出是个极爱干净的。
王帐只匆匆扫了一眼,就立马低下了头,门咔哒一声,总算完全敞开了。
他感觉自己额间的刘海儿动了动,那是被门外刮进来的风吹的。
其实他也是个格外注意形象的人,但现在事实不允许他注意个人形象,他只能不停吞咽口水,试图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最先出现在他视线里面的是一双红色高跟鞋,鞋尖被擦得锃亮,一点儿磨损的痕迹也没有。
王帐在里面猜测进来的应该是一个格外关注在外形象的诡异,他侥幸的想道,既然能爱干净到如此地步,想必一定做不到那种干脆杀人时到利落手段。
因为不管她如何躲,总会有一些鲜血会溅射到她身上,这对于极度洁癖的人可以说是一种精神折磨。
好消息:高跟鞋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位置下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