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意思,总归吴妈妈提到的字里行间都牵扯到了她透露的信儿,蒲矜玉一定是知道了她背地里告密。
为了一会能够安抚蒲矜玉,经春连忙上前,“妈妈,您老不要再说了,一会晏家的人收拾好房内就该出来了,仔细隔墙有耳,被人听见瞧见。”
经春站在蒲矜玉的后面,用祈求的神色给吴妈妈使着眼色,祈求吴妈妈不要再开口了,敲打几句都差不多了。
吴妈妈给了经春面子,最后威胁蒲矜玉,若是她再不听管教,坏了蒲夫人的事情,促使两家交恶,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三小姐年轻,又是乡下养大的野孩子,骨头或许很。硬。朗,经得住敲打,可不知道您的姨娘能不能承受扒皮抽筋的苦楚了。”
蒲矜玉垂眸,遮掩住眼底一划而过的嘲弄冷笑,只乖巧应道,她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吴妈妈警告她不要皮痒再找死。
这时候,房内一个晏家伺候的小丫鬟端着一蛊汤过来,“少夫人,您嘱咐的生津吊梨汤水熬好了。”
蒲矜玉亲自倒了一盏,双手端着递给吴妈妈,“劳烦您一大早盯着下面的人,处理了繁杂的事情来帮我回话,这汤是我的心意,妈妈着实辛苦了。”
吴妈妈是蒲矜玉的陪嫁,在晏家的地位也不错,因而,蒲矜玉大早上给她赏汤喝,晏家下人并不奇怪。
吴妈妈知道,蒲矜玉是低头服软,端着汤水给她赔罪了。
当着蒲家下人的面装得谦卑惶恐接过汤水喝了,实际上心里依旧是趾高气昂的。
蒲矜玉目不转睛看着吴妈妈将吊梨汤喝得干净,朝她露出一抹笑。
一旁的经春却依旧莫名的提心吊胆,直到主仆二人折返回了内室,蒲矜玉同样给她倒了一碗,叫她喝的时候,经春吓得不敢接。
她说她一个下人,不敢享用这样的汤水。
蒲矜玉却笑着道,“你担心我在汤里放东西吗?”
嘴上尴尬道,“小姐您说笑了。”
实际上,经春的确如此怀疑,毕竟这两日蒲矜玉看起来很不对劲。
蒲矜玉却没有回话,她取了新的汤碗,就在经春的眼皮子底下舀汤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她看着经春,无声反问她可否放心了?
经春的确是安心了,眼见蒲矜玉不动,似乎非要赏赐她喝,经春只能端起碗盏,将汤水喝了个精光。
这汤水倒是没有什么怪味,清甜可口。
蒲矜玉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怎么突然害怕我?”
经春擦拭着嘴角说没有。
蒲矜玉说是吗?“看你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经春心中大惊,“小姐您、您说什么呢?”
“奴婢怎么会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
蒲矜玉亲自收拾用过的碗盏,放入托盘当中,见状,经春上前接手她的活计。
蒲矜玉看着她的侧脸,“我自然是说笑了,这么多年,你对我如同嫡姐一样,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我一直都惦记着,你对我的好,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
经春当真是做贼心虚,听着蒲矜玉说的那句忠心耿耿,她只觉得心中七。上。八。下的。
可是又不敢再贸然开口,小心翼翼观察着蒲矜玉的脸色,似乎又跟昨日是一样的,恢复正常了。
吊梨汤的香甜在口中弥漫,久久不散,经春品着味道,想着方才吴妈妈训斥她的话,寻思着哄哄她,可不等她开口,前厅来了小丫鬟,说是晏夫人寻她过去,有事要商量。
经春自然是把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