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啊。”墨不染抓着他领口一把扯到近前,皱起鼻子凑过去嗅了嗅,沐浴露被他的体温蒸腾出一股清冽又湿润的味道,“进来睡觉。”
路远寒被他三两步推到了床上,后脑一沾枕头困意沉沉袭来,他一夜没睡,本来就打算回储物间补觉,现在居然躺在自己床上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墨不染爬到床里侧,拉起薄被盖在两人身上,侧躺下蜷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闭上了眼。
路远寒被近在咫尺的体温烘着,眼尾一瞥眸光就落在他颈间露出的大片皮肤上,心尖一颤,呼吸变得又深又缓。
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无药可救了,每次只是看着那张脸两三秒,就鼻腔发烫嘴巴发干,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炙热,小腹还一抽一抽地疼。
“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墨不染感受着那道视线,眼都没睁,小腿从被子底下踢了踢他的,“不困就滚。”
“不滚。”路远寒蹭过去,手臂搭在他腰上,“我想抱着你睡。”
“不怕胳膊被我折成两截你可以试试。”墨不染嘴上威胁,却没什么反抗动作,“赶紧拿开。”
“胳膊本来就是两截,你要怎么折?”路远寒闷笑一声,手指挑开他衣服下摆探进去,轻轻抚过,“腰好细。”
侧躺的姿势下尤为明显。
墨不染抓住腰后那只手腕猛地反折,咔咔两声骨节脆响:“有病是不是?别他妈找不痛快。”
路远寒悻悻收回手腕揉了揉,心里腹诽了句,还是喝醉了比较可爱。
两人面对面乖乖躺了没多久,墨不染突然喊他。
“路远寒。”
“嗯?”
“你谈过恋爱?”
“没有。”
“。。。。。。那你亲过谁?”
“。。。。。。”
“说啊!”
“。。。。。。不告诉你。”
“你他妈——”墨不染挥起一拳揍到了他肚子上,“说不说?”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我就回答你。”
“随便问问,没那么想知道,不说拉倒。”墨不染转过身去背对他,“睡了。”
路远寒脸靠过去,鼻梁亲昵地蹭了蹭他颈后的皮肤:“游乐园还去不去了?”
“。。。。。。去,等过几天吧。”墨不染曲起胳膊肘往后推他,“别靠那么近,热死了。”
“床就这么大,再往外挪我就掉下去了。”路远寒亲了亲他脑袋后面的头发,拿起手机翻开日历,“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少年宫放假了,这几天我可以带你在附近转转,你想打游戏的话就陪你去网吧,游乐园的票我定腊月三十那天的,好像说有活动,玩完从清潭回来可以在赤云广场看烟花,一起跨年。”
“嗯。”墨不染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憧憬闭上眼睛,“就这样。”
“睡觉。”路远寒放下手机,耍赖般越靠越近,几乎完全贴在了他背后。
两人沉浸在美好的计划里睡得十分安稳,然而结局却事与愿违。
那天下午他们睡醒后散着步去隔壁那条街吃了顿冰煮羊肉,吃完沿着烟雨长街走回曲水亭。
距离很远墨不染就一眼看到了景区步行街那块平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交通管制限行区域里高调地停了辆宾利飞驰。
那个扎眼的车牌,一看就知道是他爹的坐骑,飞驰车前还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保镖车,就连以前固定驻扎这边的武装警车都增了两辆。
还没等墨不染作出什么反应,街口处的黎梵音看到他,直接从墨禅钧怀里挣出来,朝他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妈。”他迟钝地喊了一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路远寒。
路远寒定在原地,狭长的眸光望着朝他们缓缓走过来的男人,传闻中站在海渡省商界金字塔顶端的墨禅钧。
西装革履,器宇轩昂,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他犹如大梦初醒,顷刻明白偷来的这段时光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