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队伍里第一次有了论资排辈的苗头。
李崢没生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们。
“那你想要多少?比他们多一倍?”
王二被噎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俺……俺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李崢的语气冷了下来,“我告诉你什么是公平。现在外面全是敌人,我需要人,越多越好!土地就是把所有人都绑在我这条船上的绳子!”
“今天我给你多分,明天老张是不是也要多分?后天新来的降兵里有本事的,是不是更要多分?到那时候,我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还用等官兵来杀?”
他指著王二的鼻子。
“你是老人,有功!你们的功劳,我记著!以后提拔军官,你们优先!缴获的钱粮兵器,你们先挑!这是你们的好处!”
“但只有授田这件事,必须一碗水端平!这是做给所有人看的规矩!”
“谁敢坏了这个规矩,谁就是想让我们所有人一起死!”
“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王二几人被这番话说得冷汗直流,“噗通”一声全跪下了。
“主公,俺们错了!”
“俺们猪油蒙了心!”
“以后谁再敢提这事,俺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三天后。
授田大会正式召开。
还是那个高台,台下人山人海,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脸上写满了激动。
陈默站在台上,手里捧著一叠厚厚的木板,那都是新做的地契。
每一份地契上,都用木炭写著名字、田亩数,末尾盖著一个用萝卜临时刻出来,蘸著红泥的“同泽会”大印。
“开——始——授——田!”
陈默拉长了声音喊道。
“杏村,王大伯!”
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就是那个在公审大会上哭诉儿子被打死的老农。
他哆哆嗦嗦地走上台,手抖得厉害。
陈默將一份木契郑重地交到他手里。
“王大伯,按人头和功劳,您家授上田两亩,中田四亩!这是您的地契,拿好了!”
老农低头,看著那块写著自己名字的木板,看著那枚鲜红的印记,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了!
他伸出乾枯的手,一遍遍地摸著木契上的字,像是摸著什么宝贝。
“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