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尽头的烟尘越来越浓,最终化作三百个移动的黑点。
肃杀之气,隔著数百步,扑面而来。
为首的,是安平县尉魏延,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披铁甲,手按腰间环首刀,眼神阴鷙。
他身侧,是骑著一头骡子,满脸怨毒的张扒皮。
“魏大人!就是他们!就是这群反贼!”
张扒皮指著山谷口那群衣衫襤褸的泥腿子,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鸡。
“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都掛在树上风乾!一个不留!”
魏延没有理会他的叫囂,眉头紧紧皱起。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同泽会阵前那道狰狞的壕沟,还有壕沟后方那些削尖了的木桩。
这不是一群乌合之眾!
这分明是早有准备,严阵以待!
“安营扎寨!”
魏延缓缓举起手,下达了最稳妥的命令。
“弓箭手在前,盾兵护卫两翼!不可轻举妄动!”
官兵的阵列在百步之外停下,开始有条不紊地建立营地,冰冷的铁甲在阳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光。
压迫感,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同泽会每个人的心头。
恐慌,再次开始蔓延。
“铁牛!让弟兄们稳住!”
李崢的声音响起,他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不是三百官兵,而是三百头待宰的猪。
“主公,我们……”
铁牛的话还没说完,就彻底愣住了。
因为李崢,竟然独自一人,手无寸铁地走下了高台,朝著两军阵地的中央走去。
“主公!”
“李先生!危险!”
惊呼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疯了!
这简直就是去送死!
官兵那边也注意到了这个诡异的举动,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聚焦在这个独自走来的单薄身影上。
“那人是谁?反贼的头子?”
“胆子不小!一个人就敢走过来?”
魏延双眼一眯,一股杀机爆射而出。
“不知死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