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你(你又没抬头你才看不见),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扭曲的冷笑:“会议室。现在。”这句话是对转寝顾问说的,目光却锁在你脸上,“水户门和日斩已经在等了。”
根本不给任何人回应的机会,他转身就走。袍角扫过门框时,你抬头看妈妈。
转寝小春长舒一口气。那口气是从胸腔最深处泄出来的,仿佛她刚才一直屏着呼吸。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那里已经被捏出了褶皱。
“你……”她顿了顿,突然改口,“从后门走吧。”
你点点头。
她起身后看都没看你,径直朝门口走去。
在经过时你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触到的皮肤冰凉紧绷,仿佛她整个人都是用铁线和卷轴钉起来的。
在她皱眉低呵前,你迅速把那个事先藏起来、捂得发热的小盒子塞进她掌心。
“母亲节快乐。”
……
某天,你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柜。衣服太多了塞不下,只能往止水那边塞。你打开他的那半边,却发现除了黑色短袖长袖以外就是丑陋的绿色马甲。
没见到暗部的衣服。
想到他之前和你说的,团藏手底下干活累死了,你变得很开心。虽然你没有主动开口过,让他陪你的时间多一点。但他这么说在你看来好像是一种口风的试探,他自己能提出来让你非常受用。
感觉就像在忍者身份和你之间做了小小取舍一样。
这份暗自的欣喜持续了好几天,后面看他一直没说,你又把期待压了下去。直到今天整理衣柜时,欣喜又失而复得。
以前即使他不常穿,也是挂在一边,以备不时之需。那身装扮总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除了拿来玩制服PLAY,你不想在任何一个场合看到他穿成那个样子。
真的没有暗部制服了,一件都没有。他真的做到了。为了能有更多安稳的、可以预见的时间留在你身边——隐秘的快乐泡泡又咕嘟咕嘟地冒了上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止水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附近店家送的便当盒——巡逻时商家硬塞的谢礼,对他已是常态。
你抱着几件毛衣站在他跟前,突然没头没尾的问:“止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他换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瞳孔微微放大,虽然立刻恢复了常态,但那一瞬间的凝滞没能逃过你的眼睛。他张口,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没有啊,前辈。”
太假了。你确信自己捕捉到了那片刻的异常。
但你没深究,只是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便当盒,语气轻松:“退出暗部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你怕工资太少养不起家吗?”你哼了一声,带着点小得意,“我的存款够包你三十年的A级任务了。”
止水眨了眨眼,心里咯噔一下。
他瞒着你的并不是这个,而且他根本没有退出暗部的想法。他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是因为他把衣柜里的暗部制服借给同事,而那位同事殉职了,新的制服他直接放在暗部的个人储物柜里,没带回来。
看到你脸上溢于言表的高兴,他喉咙里的话滚了几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艰难地权衡,然后才顺着你的话,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还要一阵子。”他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些,“等村里和宇智波的矛盾再平息一点,就可以——”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你满意了,用没收完的衣服和他手里的晚饭做交换。嘻嘻。
饭后,窗外变成了蜜桃般的粉红色。你和他去散步消失,在河堤边上慢慢走,你觉得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似乎不养狗也可以。
散步回来,收拾完,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种慵懒而亲昵的氛围自然的铺开。
‘你是在玩弄着止水的手指。’
玩弄?这个词突然蹦进脑海,又立刻被你否决。
太奇怪了,好像你是什么轻浮的好色角色,而止水是被迫配合的可怜后辈似的。但一时又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毕竟你确实在把他当解压玩具,不是主观意愿上的,但他确实承担着这个作用。
你捏着止水的手指,状似随意地把他的指节翻来覆去、呃,玩弄。
止水掌心朝上任由你折腾,指尖还配合地蜷了蜷。
你拇指却悄悄卡进他无名指的指根,和食指一起包住它,借着调整姿势的动作,用指甲在关节内侧刻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压痕。
大概在这。
为了确认,你又突然握住他整只手,十指相扣般收紧。指缝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时,你迅速用自己中指的又对比了一下他无名指的围度。然后又怕他看出来,将你们的手再度反转,并且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他的尾指扰乱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