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没在婚姻届上签字就不能戴戒指,如果有你就偷偷把那个条例想办法改掉,你甚至可以为此动用你从来没使用过的官二代特权,去求你妈。
止水被你的回答噎到了。
你看见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大,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
“哦,哦……”
他又补充道,“可是三代目确实给我们批了一个月的婚假。”
你麻木地想,“等你不知道多久的长期任务后。”
止水突然转移话题,然后离开你,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快:“婚假拿来去泡温泉吧。”
他说这话时,右手正将一张起爆符塞进窗框的缝隙,指尖在窗边上轻轻一拉,悄无声息地布好了触发机关。月光照在他绷紧的小臂上,你在想他从刚刚开始,到底有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会很热啊,不要啊这个季节。”你坐在床上回应,余光瞥见他往门轴里埋了枚微型烟雾弹。
止水眼睛亮了起来,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如果在衣柜里藏某种你不认识的微型炸弹也叫玩玩具的话:“那我去和三代目说婚假留到冬天用。”
“冬天我更想去滑雪啊。”你不耐烦地提高音量,吸引他把注意力放你这,同时烦躁的用脚尖点了点地板。
止水会错意了,他以为你在暗示他在床板下塞东西。
他又掏出张起爆符,“那就找个又能泡温泉还能滑雪的地方呀。”
“别在床底下贴这个好吗?至少别在床底下,真的很烦。”
止水闻言又把起爆符收了回去。他意识到你的情绪过于外露,充满了抗拒。
“对不起,前辈。”他又道歉,“我只是太紧张了。”
你好烦,你好想回家,就算被人盯着你也只想回家。
可是菖蒲这个点肯定睡了,你们没有钥匙。
等天一亮就要止水跟你回家。你心里想着,但是绝不能让他一回家就塞着塞那。
也许是他平时做的太好了——你宽慰着自己,所以你才会觉得他带了那么多东西却没带钥匙这点很烦。这好像比他要瞒不住了,才讲有个长期任务,还要让你感到烦躁。
你麻木的看着睡姿和家里一样的止水,左臂穿过你的脖颈,右臂半绕你的肩膀、手贴你锁骨。
为什么能睡得跟家里一样。
你一拳捶到他的胸口,你拳头没用力,他也没睁开眼,呢喃道:
“前辈,我真的很困。”
几乎整夜未眠,你眼睛始终盯着止水的侧脸。
窗帘被他拉的很死,一点缝隙都没有,在没有光的空间你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但没关系,你记得他五官的位置。
他的呼吸很轻,但你知道他其实睡得很死,这已经算他难得的深度睡眠。
你又有点懊悔起今日的色心大发,不然他现在应该还能多点力气和你说话。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你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像被人踩了一样的沉重。起初还尝试一只眼睛睡觉、一只眼睛站岗,两只眼睛轮换。但后面意识模糊到不知道该谁换谁了,告诉自己只闭双眼十秒钟,半分钟,就一分钟……
等你猛然惊醒,就算窗帘没拉开,独属白天的日光也穿透了布。床榻另一侧空空如也,只有枕头上凹陷的痕迹证明他曾在这里躺过。你伸手触碰凹陷的瞬间不知道是自己的体温还是他的余温。
“止水?”你不死心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人理你。
你这才感受着额头上残留的湿润触感。他又像往常一样,在你半梦半醒时轻吻你的额头然后离开。
这个认知让你的心情又复杂起来。你呆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额头的皮肤,但最后掌心顺着向下,托住自己的下巴,叹气。
窗外传来不知名鸟叫,你管他什么鸟,赤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
“稍微有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