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开口的瞬间,乌漆嘛黑的鸟就体谅的飞走了。
“回来哎!”
鸟不鸟你。
很远处的训练场上,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集结,你尽力的眯着眼睛望去,可分不清其中是否有止水。也许他已经瞬身离开了村子,也许他正在某个你看不见的角落回头望向你房间的窗户。
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被人抽走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个空壳,不知道你的虫在干什么。
你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很久,又反过来看手背。
如果早点买戒指,那手指上的环多少还能给你安慰。
随即肩背后的疼痛提醒你起什么。你跑到浴室去看,如果是正面完全注意不到那一点漫出来的红。
搞什么啊止水——往前咬一点啊。
洗漱完你又在镜子前发呆,双手撑在洗手池冰凉的边缘,上半身保持前倾,像被某种无形的锁链禁锢在原地。
浴室的灯光从上方打下来,在你后肩投下一片暖色调的光晕,正好照亮那个椭圆形锁链状的齿痕。
边缘已经泛起淡淡的青紫色,齿痕的轮廓格外清晰,你能分辨出犬齿留下的两个较深的凹陷,周围散布着细小的淤血点,齿痕让肌肤表面形成奇特的起伏,让你分不清究竟是血肉在包裹齿痕,还是齿痕正在束缚血肉。
“好恶心。”
你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声音在空荡的浴室里产生轻微的回响。自己居然在欣赏止水昨晚上啃你留下的牙印。
可你的目光却无法从那上面移开,它像一道隐秘的锁链,将你与某个已经不知道瞬到哪里的人连系。
当你稍稍转动肩膀时,灯光下的齿痕的阴影也随之变幻,仿佛锁链正在你皮肤上拖拽滑动。
一滴水珠从你盘起的发尾下滑落,正好坠入齿痕最上方的凹陷处,你看着它在痕迹里短暂停留,折射出细碎的光,然后沿着锁链般的轨迹缓缓下滑,最终消失在腰际的浴巾边缘。
在镜中与自己对视时,你忽然意识到你正身处在爱情的祭坛。
锁骨下方消散的指痕是昨夜供奉的铭文,后腰残留的掌触是信徒虔诚抚摸祭品的证明。
而肩胛上这片淤紫的齿痕更像是捆住献祭的祭品,以防临阵反悔挣脱的锁链。
献祭?谁要献祭?
你是心甘情愿献出自己□□去享受爱情欢愉的。
不过这里是献出的是□□而不是献祭生命。
虽然你想死——
但不是因为这个。
在这一瞬间你好像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似的以身死殉情。
她们并不是在悼自己的爱人,只是在殉自己被爱情捆绑的命运。
匍匐在命运的祭坛,刀刃不是来自敌人或仇家,而是来自血肉亲手编织的爱与束缚。
她们眼泪流的或许并非爱人的逝去,而是自身再也无法挣脱的、名为爱情的枷锁。
不是在哀悼另一个人的死亡,而是在为自己被爱情捆绑、侵蚀、直至吞没的人生举行葬礼。
所以,她们不是在殉情,而是在殉道。
殉那条被世人歌颂,却唯独由她们一人独行的“爱情”之道。殉那套将女性价值与忠贞、奉献、从一而终牢牢绑定的社会规训。
她们用结束一切的方式,完成了对这套规则最后的的服从,或者说,最沉默的反抗。
哈哈,可是男人浅薄的解读,这直接被简化成一场痴情的追随。
一个关于‘她太爱他,所以不能独活’的浪漫故事。他们沾沾自喜地将其解读为自身魅力的终极证明。
是看不见吗?是熟视无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