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柑的酸涩在你们交缠的呼吸里发酵。他松开齿关时,下唇蹭过你指纹的涡旋,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你看他喉结滚动,果肉被他囫囵咽下。
他就是在暗示你吧?这是暗示吧?就算眼神纯情可是动作却让人难堪。明明心知肚明,但你难得在和虫的博弈中找回了些许克制。
止水突然握住你手腕,温热的鼻息扑在你还湿漉的指尖。
“如果我说——”
“驳回。”
“我还没说…”
“预判驳回。”
你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冲动的向止水提出——同居,唉,真是难以启齿。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刻意忽略年龄差带来的不对等,这种不对等必定存在着剥削和压迫。’就算拿虫给你开脱你也很难忽视向他提出同居的事实。
其实你作为年长者更应该在恋爱关系中扮演着成熟和冷静的角色,而且止水的寄生虫是被你传染的、你更应该负责地引导这段被迫存在的关系,不说处理得多完美,但好歹也该平稳些迈进吧?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他只是一句‘还好我的虫没死’你就亲了他,好吧虽然是氛围到那了的水到渠成,但是——
但是你难为情的想起刚刚的同居邀请,这时的自己倒显得没那么没脸没皮了。他含手指的暗示实在让你不得不悬崖勒马。
“我要回家了,止水。”
你匆忙起身,动作太猛,甚至让重心在你身上的止水被你带得重心不稳往后仰,他赶紧用双手撑住榻榻米,好让自己没有狼狈倒地。
“什么?别走,对不起,是我刚刚太主动了吗?”
他慌忙地抓住你的胳膊试图留下你,但你反应过来了,让他的手只在最后一瞬掠过你扬起的指尖。
你收手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他的掌心还悬在半空,僵硬的停顿在那个未完成的挽留动作。
“下次见好吗?”说完你已经在玄关了,不忍看他,你单手扶住门框弯腰穿鞋,指尖微微陷进木纹里。
玄关的下陷将你和他的画面切割成两块。可灯光下你的影子被情绪拉扯,明明该往门外逃,却固执地朝客厅方向延伸。像一株逆光生长的藤蔓,末端还缠绕着他的脚尖,这藤蔓马上就把他拽过来了。
止水把你的手从门框离开的刹那拉了过来。
你看到他嘴唇颤抖了一下。
“那是我刚刚说错话了吗?”
见你不说话,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留都留不住你。他拧着眉头,眉间聚起一道细小褶皱,眉尾却在往下垂。在即将形成完整的川字纹时突然顿住——像是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表情会让人难看,又硬生生将眉间的纹路舒展开来。可强装的平静反而让眉尾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泄露出几分狼狈的稚气。
他狠下心来一咬牙说出口:
“那你带我走吧,我跟你一起住。”
说完一直盯着你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就像他被你传染那天,你要求他做的那样。就在看到你因为他这句话面部肌肉僵硬的抽搐了下后,他断定是他那句‘其实前辈也不会真让我搬的吧?’害得你要走,于是赶紧补救:
“我说错话了,前辈,我只是不想答应得那么快,对不起。”他继续发力,将牵着你的手贴在他左胸上:“我感觉我的虫从脑子里跑到这来,所以我才说错话的,你看一下它跳的这么快,是不是因为虫跑错位置了。”
你冷静地把贴在他胸口的手抽了出来。虫就算全身乱窜也不会死,虫那么小。
“我真的要走了,止水。”
和他说的‘帮他看了两个小时家’实际是四个小时……你真的出来太久了,久到你回家后不知道怎么和你妈编你去哪了,难道说在慰灵碑罚站五小时吗。唉,你真的想自己一个人出去住了。
止水逃避事实的闭上眼,又害怕你趁着他闭眼的时候跑路,瞬间睁开:“那让我送你。”
这倒是行。
你想的是让他送你到宇智波族地,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回去。
他自然地牵起你的手。
不行。
你拽住他的胳膊。
他表情变得难受起来,“这也不行吗?”
你看到他这样差点松口了,还好临时打住:“宇智波最近比较敏感。我怕别人说你在……”
止水:“是啊我在巴结高层子女。”
你一下捶在他的护甲上,“你巴结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