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菖蒲回去,你和止水也说过了喊他下班后来附近找你。
她突然用手肘捅了捅你:“你走路怎么一直盯着地面?”
“走路不看路,难道看天?”
你仰头,配合这话似的看向天,云都没有。
然后低下头又将目光黏在人行道的砖缝上。
“少来,”她凑近半步,“眼皮都快垂到下巴了——没睡好?”
你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正好打了个哈欠。
菖蒲看出来了你确实没睡好。
可总不能告诉她,你现在得了某种寄生虫,这种寄生虫对宿主外的其他男人有排异性,你和其他男人对视上就会呕吐。
你意识到,和止水并肩走路时,你从不需要担心这个。
不是因为菖蒲不够贴心,而是这个秘密太过致命。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只需给你们做开颅手术,取出那对互相吸引的虫体,再从精神病院抓些病号,就能批量制造‘完美恋人’。
到那时,特洛伊木马的战争理由将不再是争夺海伦,而是争夺这些能让任何人陷入爱恋的活体兵器。
真搞不懂止水之前的精神状态到底怎么能寄生虫的。你思绪又回到几天前他一天哭两次,感觉像是他太健康了所以虫不够吃的才故意把他变得这么敏感、只为让自己进食才把他弄得负面情绪缠身。
真是坏虫啊……相比之下你的虫好像就只是安于一隅,偶尔替你像打地鼠一样吃掉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坏情绪。
得对止水好点,毕竟是你传染的他,他本可以不用受这折磨。
“菖蒲,”你转头自己的友人,“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买个戒指?”
菖蒲的眉毛挑的几乎要飞进发际线:“太早——”了吧。
“买戒指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
你先是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突然牵住你,指腹带着常年握苦无的薄茧。然后才听见他打断了你和菖蒲的对话。
止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呼吸间还带着急速赶路后的轻微喘息,显然是用瞬身术追过来的。
他接过话头的语气太过自然,神色也没有半点害羞的样子。
菖蒲的视线在你俩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三秒,突然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说。”
止水握着你的手晃了晃,礼貌的问,“要和前辈一起吃饭吗?”
菖蒲她本来就要回家,但还是装出不舍:“让给你让给你。”
你:“多双筷子而已,我们前几天还请阿斯玛和红吃了一顿。”
菖蒲拍了拍你的肩,“等止水出长期任务了你再约我好吗?”
你抽了抽嘴角:“倒也不必。”
菖蒲没等你把话说完就转身走了,手举高朝背对着你挥了挥。
止水侧过头看你,“今天吃什么?”
“吃什么都可以,”你晃了晃和他交握的手,“不过得快点儿。”
止水眨了眨眼,睫毛在夕阳里镀了层金边:“这么着急?”
“吃完再说。”你抿住嘴角,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攥紧了那枚钥匙,金属齿痕硌得掌心发疼,像揣着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炸弹,而你已经等不及丢出去了。
“好哦,”他笑着捏了捏你的指节,“不过真巧,今晚我也不能陪你太久。”抬起你们交缠的手指晃了晃,“族里有集会,这个就不能像警务队值班一样带你去了。”
你故意板起脸:“并没有人想陪你上班——”
“——也没有人想陪你去开会。”他无缝接上你的话尾,眼睛弯成月牙,“你学我说话要收学费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