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她的双眼,没有热情,送给世间拥有财富而不知如何正确使用的顶级富豪们的是,审视和控制的平衡。
“选择价值,选择保存,选择我们。”
她在镜头前,以几乎圣洁的姿态,对资本说,来吧。
梁依山深吸一口气,实在是太完美了,这段影片将被制成多语种,精准送到阿耶海德这一代的一百多位继承人面前。
她可以预见,韩九珠家里一定会有聪明孩子上钩的,她只需要轻轻一推,整个阿耶海德家族,会把矛头对准谁呢?
韩九珠,你为什么姓韩,不姓阿耶海德,为什么那只是你的中间名?
五年前,你老爹就已经有了六十多个个孩子,现在呢,你是一百二十之一,还是唯一?
怪你种马爹吧,太能生了,让你在现代社会玩上了惊心动魄的宅斗。
但是梁依山知道,他绝对能从他老爹的一百二十多个孩子里脱颖而出。
梁依山正在回味安芮的台词,身后的门打开。
吓她一跳,忙合上电脑。
回头,傅西流跟被雨淋湿的小狗一样,丧气十足地进门。
“你没课?”他问。
“没,你怎么了?”
他将一瓶酒放在桌上,不说话。
梁依山细细打量:“哪来的,这么贵的酒也能被你捞回来,不错不错。”
傅西流一愣,笑了:“你喜欢?”
“不爱喝,但是我识货。小傅,捞金能力越来越强了,可喜可贺!”
身上的枷锁似在这一瞬被解除了,傅西流笑问:“为什么不爱喝,你容易醉?”
梁依山心情好,愿意和他多说两句:“我千杯不醉。”
他站起来,把那瓶云顶千禧摆在她最珍视的奖杯旁,回头看她,她没有反对。
傅西流低声说:
“醉的时候太清醒,也不是一件好事。”
慢慢上楼,梁依山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衣服和往常不一样,不够精神。
“喂,”她好心提醒,“大衣只适合二十五岁以上的男人穿,你穿着没之前好看了。”
他回头。
“怎样才好看?”
梁依山笑道:“你之前那样就挺好看的。”
傅西流回房间,站在镜子前,注视自己。
真的不好看吗?
没有觉得相像吗?
有没有、有没有某一个瞬间——
突然,他蹲下来,干呕。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变得越发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