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流波澜不惊,笑握:“好久不见。”
“之前手下人没轻没重,开了点小玩笑,那几个我都开除了,保证以后没好日子过,小傅,你身体还好吧?”
傅西流从戚小臣移到梁依山平静无波的侧脸,再落到窗外那片渺小繁华的都市景象。
五十二楼的风光真好,他长见识了。
“托您的福,我又年轻,三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得知这顿饭自己也有幸当个角色,傅西流也不忸怩,拖开椅子坐下,同梁依山落在一边。
梁依山问了菜品,没她喜欢吃的,喝了口水润嗓子:“戚小臣,你这心不够诚啊。”
一句话,激得戚小臣心头火又起。
来之前他爹妈甚至他哥都给他做建设,千说万说,你自己搞了什么稀烂事家里可以不过问,你哥和梁渠离婚了都没撕破脸,你要是和梁依山撕破脸,这么多年交情就白结了。
说到底,就是要他戚小臣把脸丢了,一心一意给梁大小姐赔不是,做了什么,你们俩小辈私底下解决,不要闹大。
他还以为家里知道他干了什么,但梁依山还当了个人,没告诉他家里。
也是,家里不管他,只求他不犯浑。
还好这次的事收尾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戚小臣问:“您觉得怎样才有诚意?”
已经送给她一袋金子,两清了吧?
傅西流的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扭头病弱地咳了咳:“不如我来说吧,也是不走运,染上了无妄之灾。”
戚小臣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挨千刀的小鸭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梁依山搅和在一块的,估计从一开始就瞄上他了,就是冲着他来的!
或许再过十年,等人们都忘记了戚小臣他哥的时候,戚小臣本人可以洗脱现如今的狼狈,变成某种他想象中的,具有独当一面的领袖气质的男人。
前提是,没有遇上梁依山与傅西流。
他问:“你高中在哪读的,也和她一样,金路中学?”
傅西流否认:“在西霖州,偏僻到就算告诉你名字你也不可能知道。”
戚小臣转向梁依山:“猜到了,但是你不觉得他很像你们金路出来的那一批神经病吗?”
梁依山在喝餐前酒,听他这么说,将那一小口吐到餐巾布上:“你哥也是金路出来的,我在那上学的时候他还没跟我姐离婚,再多骂两句,让我也听个爽。”
“那一批是特指。”
傅西流打断,在这种氛围下有种轻慢的狂妄:“那我现在要说的那一批是实指。”
终于,戚小臣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对他的评价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鸭子,变成了有点意思的小同学。
戚小臣示意他继续说。
“不知您是否记得,一周前曾有人向您收购五百辆废车,京郊那一批。”
戚小臣嘶了一声,恍然大悟中夹杂着不可置信,笑了出来:“好像有这回事,是你啊?”又转向梁依山,“还是你?”
梁依山摆手:“人家自己的事。”
听到是傅西流的私人行为,戚小臣便不当回事了,甚至有些不屑:“我知道,拆零件搞电解再倒卖对吧,你找我拿车,还可以找你旁边这位问问,她们家虽然是搞海运的,河内港口进了什么垃圾可比我清楚得多。”
这条路子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