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菡看向外公，外公乐呵呵道：“你拿着用就是。”
这是变富婆了？
猛然一下子变得富贵，她还有点不习惯。
“您怎么不早给我？”童菡抱着东西乐，挑挑拣拣起来，看中个漂亮的铜镜。
巴掌大小，镜子磨损很严重已经照不出人形了，背面的花纹倒是很漂亮，是两簇兰花，清雅而不失大气。
外公开始忆当年：“你猜得没错，我确实与岳家有点关系，不过你外公我可不是小偷，他们才是。当年的岳家家主已经被尊称为老祖宗，狗屁老祖宗，为老不尊的东西。”
“三十多年前，地府秩序未稳，天地间煞气横行，我闲着无聊研究处了引煞术。”
“什么！引煞术是您发明的？”童菡瞪大眼睛。
“安静点，听我说。”外公的表情就像在谈论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云淡风轻，继续道，“这术法还差最后一步的时候被人偷了，那人拿着这未完成的引煞术去邀功。没有完成的引煞术确实也有清除煞气的作用，但有个巨大的缺陷，如果施法者意志不坚定，煞气会入体，最终走火入魔。”
“怪不得会成为禁术，感情偷了个半成品。”
外公垂下眼：“闯了祸他们就知道要推卸责任。当年的我也是年少气盛，老子就是不伺候了！后来离开了岳家，就遇见了你外婆。”
童菡难以想象这么慈祥的外公当年也有桀骜的时候，那时候的外公一定是恣意，而又意气风发的。
童菡乖乖听着：“所以，您原本姓岳？”
外公笑起来：“不，我随我娘姓，一直都姓蒋，名字倒是后来改过。”
“岳家人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呵，如果不是引煞术，他们或许都不会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岳家人唯血统论，自认为自家嫡系的人才是最有天赋的天师，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外公其实不姓岳。
能有如此本事的人必定是姓岳的，其实直至外公离开，他们都不清楚那精巧绝伦的引煞术是一个外姓子发明的。
“当年的那场大火……您知道吗？”
外公嗤笑一声：“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参与动手，没有，动手的不是我，我不过帮他们把火烧的更旺了一些。”
童菡八卦脸，她一直知道外公是个调皮的小老头。
“放火烧藏书阁其实是岳家人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你说不愿意借嘛直接说不借就行了不是？岳家人偏不，他们会表面?????装作我愿意借，背后把书藏起来，然后放一把火，说我不是不愿意借，而且东西都被烧了，虚伪至极。”
“他们既然要烧书做戏，我就顺便泼了点酒呗。”
童菡偏头：“还顺便顺走了几本藏书？”
外公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个小机灵鬼。你小时候不都见过吗？不懂事的时候还撕坏了不少。”
童菡想起自己少不更事的时候，她依稀记得有一次不知为什么哭了，涕泪横流的，外公随手就撕了一张纸下来给她擦脸，当时她还嫌纸质太硬，一点都不舒服。
童菡嘴角抽了抽：“那么珍贵的东西您也敢拿给我玩？”
外公笑嘻嘻的：“自然是都记下来了，才敢拿给你。”外公隐退之后，潜心研究这些术法，在原本的基础上改良了不少，所以童菡所看见的学会的，都是没有副作用的法术。
童菡眼睛亮晶晶的，看外公的眼神愈发炽热了，老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真是一点儿也没错。
“菡菡，眼神收敛点，不要显得像没见过世面。”小毛蛋插话道。
童菡嗔视了他一眼。
“外公，我有一次遇上一个黑衣老者。”童菡总觉得外公会知道些什么，“他说他姓岳，却不是岳家人，您认识吗？”
外公原本松弛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姓岳，不是岳家人……”
他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似乎陷入了回忆：“我不确定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若下次再遇上他，就拿出你方才挑的那个幽兰镜对付他，他如果有不对劲，应该就是他了。”
“‘他’是谁？”
外公摇摇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外公是怕他对我不测吗？您放心，上次我与他交过手，他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天煞之命克他。”
外公看了小毛蛋一眼：“囡囡啊，你本事再大，也要小心阴招。”
小毛蛋也开口：“其实上次那个黑衣老者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人真和你打，你不一定能赢。”
童菡狂翻白眼：“蛋总你不要这么灭我威风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