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如玉的手挑起车帘,显露出美人的半张脸来,“上来。”
月楹抱着药箱乖乖上车。
马车上温暖舒适,车垫都是锦缎细棉,角落处点着炭盆,温了一壶茶。
车厢很大,行走起来却并不摇晃,萧沂的边上,摆了一个棋盘,上面零星有些黑白。
“世子要与奴婢一同去?”
萧沂指尖夹着一枚白子,云淡风轻道,“不行吗?”
月楹想拒绝却找不到理由,“行!”
“坐这儿。”萧沂抬了抬下巴。
月楹挪过去,看着棋盘上渐渐成型的棋谱,这是又要抽查?
萧沂指尖轻嗑在棋盘上,“眼熟吗?”
月楹点点头,这局棋她在棋谱上见过。
“继续。”萧沂将棋篓移到她面前,“不许有错。”
这就开始了?不给点课前复习时间吗?
比她上高中的英语老师还要严格,好歹她老师会在听写的时候让他们再多看几遍。
月楹指尖暗暗用力,似乎试图捏碎棋子,课前没有复习的下场就是,听写不及格。
“这就是你打的谱?”萧沂语调清扬。
月楹抿抿唇,“可能……可能……有那么一两处错误。”
“一两处?”
“那就……三四处?”
萧沂哭笑不得,起码有七八处。
她低垂着头,乖乖听训,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从萧沂的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她的耳后,他清晰地看到了,洁白肌肤上的一点殷红。
她一侧头,小红痣跳跃了下,似在诉说不服。
萧沂眸光幽深。
月楹悄声问,粉嫩的唇瓣一开一合,“能再给一次机会吗?”
他咽了咽口水,“可以。”
“多谢世子!”她笑起来,杏眸弯成月牙。
下棋下得多了,便能看出下棋者的意图,打谱也是同样的道理。
棋局是一个整体,有一步错就可能步步错。她已经想起来是哪一步出错,改的时候也不难。
“好了!”她激动地邀功,笑得很甜。
萧沂瞥了眼棋盘,“用时太长,还能再快些。”
月楹应道,“知道了。”严格地像她高三班主任,唯一不像的是萧沂还有头发。
“不服?”
“没有。”
萧沂提起茶壶给自己慢慢倒了一杯茶,“衣服缝补的怎么样了?”
月楹眨了眨眼,“差不多了,还剩最后收尾。”过去了这么多天没催,她心安理得摸鱼,她还以为他忘了呢。
“抓紧些。”
月楹突然很想吐槽,“奴婢要学医术,还要学棋艺,又要个世子缝补衣服,这事情实在太多了,有些能缓一缓吗?”
萧沂浅浅饮了口茶,“嫌累?”
“也不是,就是没那么多精力一下子全部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