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闻清深邃的眸中染上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逗你呢。”他将方巾放好，稍稍歪着头看向他：“你生气起来挺有趣的。”
“无耻。”黎乐压下怒气，恶狠狠盯着他：“那些账目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样？”路闻清薄唇微扬，看上去心情很好：“你回去告诉路之恒，做账这事是当哥的送他的小小考验，他完成得不错，但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黎乐没有一丝犹豫，拔腿就走。
他算是问出了路之恒想知道的答案，但也惊扰了路闻清。他必须赶紧告诉路之恒提前做准备，那个疯子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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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路之恒带着黎乐和乔江道了别。临走前，乔温言拉着黎乐的手依依不舍，问他“我刚回国没什么朋友，以后我能不能去找你玩？”
“可我白天要上班。”
“我可以陪你！”乔温言立刻道：“周一，可以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惹事的！”
黎乐很难拒绝这么可爱的一张脸：“好吧。”看着乔温言兴奋的笑容，他感觉心中动容了一下，那种被深深感染的情绪让他重回到学生时代。
那份青春的悸动和活力，却随着年岁一点点消失，不过还好，至少还有身边人在。
他悄悄看了一眼自上车就不再说话的路之恒，他总是会轻而易举的拿捏住两人相处的分寸，让黎乐渴望靠近，却又不敢奢求永远停留。
向博洋开着车，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路况。
黎乐把和路闻清说的话都转告给路之恒，然后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反应。
“……是我太大意了，让他猜到了我是你派来探口风的，之恒，这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路之恒捏着眉头，眸中泛着不易察觉的烦躁情绪：“不会，他能猜到也是意料之中，我也没寄希望你能瞒过他。”
黎乐面有愧色，不敢直视他：“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路之恒没有说话。
“我是真的很想帮你，可是……”黎乐偷偷看着他：“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什么机会？”
“如果下次你还需要我去问路闻清，我一定会做好，不会再让他察觉，一定会达到你的期望。”他的语速很快，仿佛有意掩饰心中的不安。
车里安静了几秒。
突然，路之恒轻笑了一声：“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他揽着黎乐的身子，将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是怎么听出来我对你失望的？”
“什么？”黎乐闻之一愣。
“你今天做得已经很好了。”路之恒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对你说的那些话，已经透露很多信息了，虽然其中有真有假，但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