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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柔讶然抬眼,魏元瞻已低下来,酥麻的触感贴在唇上,来回轻轻地吮咬。

她心脏鼓噪,却没有丝毫推拒,似乎已经习惯或是享受这样的事,任他在唇间撩拨,手掌隔着衣料揉抚她的腰脊。

唇舌纠缠的细微声响令空气变得粘稠,知柔被他亲得心口发颤,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

到最后,失控的感觉再次袭来,不由在他胸膛一推,从即将把她淹下去的情念中挣脱出。

魏元瞻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带,像一只心满意足,且不许她逃离的狮子,声音还狭着几分方才的炙热。

“你来找我,总不能只为了盛星云。才见到多久,不准回去。”

末尾那声说得又低又快,有点霸道,可牵握她的五指十分温柔。

知柔顿了一霎便收拢指尖,抿了抿湿红的唇:“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下来?方才我看见你的人回营了。”

先是一窝蜂的马蹄声自山道涌下,继而看见了兰晔。她上前叙旧,自然而然地提到魏元瞻,兰晔偏身示一示身后,说主子就在后面。

听她问,魏元瞻想起母亲和孙家,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转首对知柔说:“你想上山吗?”

知柔怔了须臾,看他没回答自己的话,也未言其他:“好。”

此值夏日,草木并茂,天地皆被青色所染。

两骑快马相继在一处山亭旁缓速,知柔下马,把缰绳系去石桩,进亭向下眺望,清风吹动她的发丝,飒然间又添几许快意。

脚步声近了,肩头忽然落下一层衣物,魏元瞻的手在她两边停了一下:“别着凉。”

他有于鞍畔挂衣的旧习。一路策马至此,身体的温度骤然攀升,陡然站在风口,真怕她再烧起来。

知柔顺手拢过领沿,眸中是纵马残存的畅快:“你不知道,我在家快闷‘死’了。星回姐姐叫我服药,我都一口灌下,只盼精神早复,再也不要染疾。”

那幅铺满药盏的画在脑海中荡开,魏元瞻构想她养病的样子,没忍住噙笑。

正欲逗趣她,不防碰上那双润亮的瞳眸:“对了,我好像没见到长淮。他跟兰晔不是形影不离吗?”

“我让他去苑州了。”

记得上回魏元瞻说过印章和猜测,知柔慢慢点头。

大概是苑州地牢给她的印象过于强烈,她侧目望向他的脸:“长淮是哪日起行的?”

魏元瞻说:“这月初六,你来侯府的那天。”

“初六……十几天,他应该快回了。”

“嗯。”魏元瞻抿唇。

察觉到身边人隐隐传出的忧虑,知柔腾出一只手钻进他的掌心,牵紧了,稳定而持久的跳动抵着肌肤。

“可有他的音讯?若久无回报,其实我可以沿他所行,帮你探一探。你们不是也到廑阳找过我吗?”

魏元瞻心脏微微一缩,低头看向她。

她不曾移目,眼睛在阳光下汲着一层若水的金环:“嗯?”

半晌,一只干燥温热的手覆盖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两下,而后收回去:“若再无消息,我会让兰晔带人去找的。你别担心。”

别担心。

这样的话,她听他说了多少次?

知柔不觉把眉轻攒,坚定的语调,却像稚子般冲他稽察:“你所欲所求,我也一定会帮你。你能时刻记住吗?”

此言过耳,魏元瞻怔忡片刻,看了她很久。那样的眼神饱含情意,也隐忍克制。

最后他笑了一声:“好,我记下了。”

“不许忘。”

魏元瞻再见到长淮是六日后。

外头的天灰蒙蒙的,下过雨。兰晔搀着一个形容狼狈的人走进军营,靴子踏入水洼,湿泥飞溅。

魏元瞻打帐中出来,余光撞到一行并靠的影子,疑惑之后,随即阔步而去。

天阴,他欲核查长淮的伤势,便费了些时候。

眼瞧主子不言不语地巡睃自己,刚才的见礼声,他定然也没听见,长淮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声音低哑:“爷?事已办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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