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法审院一楼,男厕所。
这个厕所,就和世界上所有的男厕所一样,它最里边靠墙的隔间门紧闭著,门板上贴著一张a4纸列印出来的告示:
“损坏维修中,请勿进入”。
此时门后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隔间里面,墙角的凸出来的瓷砖缺了个口子,黑黢黢的空洞里,露出半截小腿粗的下水管道和垂直空隙。
探进缺口里,从下往上看,那节白色的下水管道,直通向黑暗幽深的上层。
忽然,从上面的黑暗之中,踩下来一只沾满灰尘的鞋底,落下层层的土灰。
王择手持小刀、顺著管道,灵活地从下水管和墙的空隙中挤了下来。
男人手脚微微发抖,也紧跟著爬了下来。
在这么黑暗狭小的空间里爬行,没有点信念感还真坚持不下来……
下到厕所隔间里,王择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日记本、打开。
这本日记中间一百多页被掏出了一个长条形的空洞。
王择把手里的小刀放进空洞里,然后“啪”地一声合上日记本。
“作为一个热心人,在日记里藏一把刀很合理吧。”
王择对男人道。
有了这把小刀,他们才得以在极短的时间內,破坏掉羈押室的软包。
这把刀既不是金属制的,也不是陶瓷材质的,而是用鰹鱼乾自製的……这种材料可以在扫描下和书的纸张影像融为一体。
他又將掛在身上的腰带取下来。
这腰带其实是一个摺叠起来的绳梯,必要时取下来拆开,可以用来进行临时攀爬。
有了这个绳梯,他们才得以爬进羈押室的天板。
“把绳梯当腰带別在身上,也很合理吧。”
王择道。
“不……”
男人想捂脸,但是看见自己的满手灰,又止住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坏掉的洞?”
要是没有这个洞,他们真要封在里面出不来了。
“啊,因为就是我前两天砸的。”
王择拍了拍身上的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仔细听了听,发现整间厕所里,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出奇。
他轻轻拨开门上的锁,將门推开了一条缝。
整间厕所里,看不到一个人。
王择罕见地挑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