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一刻,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实处境,意识到眼前的人比自己高出了整整两个层级,是一种什么概念。
女孩说了一句“別伤害我爸爸”,就不再挣扎了。
所以说职级是个好东西,为什么人都爭著往上爬呢。
职级下滑,后果是很严重的。
砰!
正在交谈思索之时,两个人没有留心面前的路,和一个迎面而来的中年男人撞在一起,身形趔趄。
抬头看时,只见这个男人肩宽腰阔,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公分,身上套了一件棕色的呢子大衣,被撑得紧绷绷的。
他的皮肤黑黄,脸上鬍子拉碴,不修边幅,眼睛里却透著一股子精明狠厉的气息。
撞到两人之后,中年男人並没有道歉,而是原地站定、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他们几眼。
乔斌两人感觉自己仿佛是纸糊的一般,浑身上下都被那凌厉的目光扎出了不少口子,冷风倒灌、心头一阵的发虚发凉。
骂人的脏话被掐灭在喉咙里,两个人低著头,匆匆让过男人,快步地离开了。
“明州的治理就是这个水平?”
中年男人用被烟燻黄手指的手,拍了一下身后穿缉服的中分头男人,粗声粗气地嘀咕了一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咳咳……”
名叫李明的年轻副缉长被拍得咳嗽一声,苦笑道:
“所以……把老大你调到这里当缉长了。”
“那你们的悠閒日子到头了。”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大喇喇地说道:
“我甘逢棋在这行干了十八年,辖区永远都是治安最好的。”
“是,是……”
李明跟在后面连连点头。
这位叫甘逢棋的缉长刚来不到半个月,就把这片的一个暗犯头头丟到了牢里,顺著这条关係,又擼进去七八个惯犯。
这速度,快得让李明有些发怵,生怕哪天自己也被送进去。
其实在没调来之前,缉司局里的人也大都听说过这人的事跡。
他原本是隔壁德州一个分区的缉长,办事手段很野,又確实出成绩,可以说是毁誉参半。
在任时,他负责的区域,惯犯几乎绝跡,小偷都成了保护动物。
而其他区域的犯人逃窜时,寧可绕远路,也不愿意踏进他的地盘。
曾经有一个惯犯,十几年没有落网,让一眾缉司头疼不已。
结果逃窜进甘逢棋的辖区,刚一露头,直接被端了贼窝,半夜破门,光著屁股拷了出来。
局子是上午进的,下午人就哭著打电话给老家的缉长,求对方把自己抓回去,哪怕多关几年都没事。
后来据说是在一次任务中,甘逢棋办事手段疑似太过文明,导致犯罪分子受伤,才被人抓了把柄,下放到了明州,做了这小小的鷺港分局的缉长。
至於这次姦杀案的犯人……只能说他运气好,在甘逢棋调来之前进入了庭审程序。
否则说什么也得被来一套文明执法,把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
顿了顿,李明又谨慎地开口道:
“只是……缉长,我们这片区,一直有一个心头大患,很长时间没有解决。”
“接著说。”
甘逢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个压扁的纸包,取出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个草莓夹心的甜甜圈。
他把那甜甜圈折了两折,直接囫圇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