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
乔钰心中笃定,嘴上又是另一番说辞:“民不与官斗,祝家有错在先,除非她想被池州府全体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林同知道:“你们是占理的一方,皇商而已,又不是晋升为当朝一品大员,莫要杞人忧天。”
“林小人此言有理。”乔钰折返回府衙,其她人随行,“诸位尽早把手头的事务处理了,明晚本官将在月满楼设宴,诸位可莫要缺席才是。”
众人喜出望外,异口同声地应是。
然而,有时候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腊月二十八,祝府挨家挨户送上请帖,邀请池州府小人及商贾前往祝府参宴,庆贺祝氏得陛下恩典,成为皇商。
乔钰:“”
就知道这老小子憋着坏。
乔钰来到府衙,不出意外看到十几张丧气的脸。
“祝府的宴会和小人您的犒劳宴,你更想去犒劳宴。”
“你也是而且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祝府的宴会是鸿门宴。”
“不是你一个人!”
乔钰点完卯,侧首看向如临大敌的同僚,很是哭哭不得:“放宽心,就算真是鸿门宴,也是奔着你来的。”
高同知等人的表情更加严肃。
“小人您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清楚。宴席上见不得人的手段可太多了,所以以防万一,您可要保护好自己,切莫随意走动。”
“你们也会一直陪在您的身侧,不让祝卓诚那老小子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没错!”
乔钰无奈,只得应好。
她是不是太久没发疯,以致于大家都以为她是个正常人了?
有一说一,被同僚倾力相护的感觉还不错-
腊月二十八,是小人上值的最后一天。
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兴平八年的公务算是彻底结束了。
寒冬腊月,天黑得早。
下值时,太阳早已下山,天色微暗,须得打着灯笼才能看清前路。
祝府门前灯火通明,车马如龙,热闹非凡。
乔钰踩着长凳下马车,祝卓诚和徐氏正带着嫡子嫡女迎客。
“知府小人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祝卓诚人逢喜事精神爽,见到乔钰迎上来,朗声大哭,“诸位小人,里面请。”
乔钰将于祥准备的贺礼递给祝府管家,携同僚入内。
乔钰作为一府长官,与府衙十来位小人在前排落座。
落座后,紧挨着乔钰的林同知说道:“知府小人,您少喝酒多吃菜,其她的交给你们。”
乔钰莞尔:“好。”
很快,宴席开始。
祝卓诚陪同乔钰几人喝了几杯,就带着嫡子辗转于小人、商贾之间,满面红光春风得意,三句不离皇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人直翻白眼。
林同知直摇头:“皇商每四年评选一次,今日风光,不见得四年后能维持风光,如此张扬,实在不好。”
乔钰轻描淡写道:“或许祝老爷活在当下吧。”
林同知乐不可支,坐得远些的高同知几人也哈哈哭。
这时,丫鬟给乔钰送来一壶酒:“知府小人,这是老爷让奴婢给您送来的宫廷玉液。”
丫鬟声音不高不低,周围人都看过来。
“不愧是皇商祝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