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铩羽而归,祝卓诚得知后,一怒之下摔了为乔钰准备的厚礼。
五万两银票满天飞,散落一地。
祝卓诚气不过,拎起家法——两指粗细的木棍,又胖揍了祝凌云一顿。
刚解了烈药,正气息奄奄躺在床上的祝凌云:“”
祝卓诚唯恐乔钰秋后算账,原打算再派管家登门赔罪,奈何除夕将至,不便叨扰,便只好暂且搁置,留作年后再说
和往年一样,兴平八年的除夕乔钰也是一个人过。
乔钰给底下的人放了假,独自坐在三进院的正房里,边吃火锅边守岁。
鸳鸯锅架在炉子上,咕噜咕噜煮着,肉片和蔬菜调皮翻滚,香气扑鼻。
一旁放着酸梅汤,口感酸甜,在水井里过了一遭,冰凉解腻,止渴生津。
脚边趴了一地的毛茸茸,见乔钰大快朵颐,也想吃,用爪垫扒拉乔钰的小腿。
乔钰手举高:“乖,你们不能吃。”
一边吃火锅喝酸梅汤,一边撸猫撸狗,两个时辰转瞬即逝。
食材见底,屋外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竹声。
乔钰也出门放爆竹。
隔壁荣府尚在孝期,不宜鸣放爆竹,门前冷冷清清,石狮子安静蛰伏,门头上的灯笼随风飘荡,散发出微光。
街边有人打铁花,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在璀璨金色的火光中,在百姓无忧无虑的哭声中,兴平九年如期而至-
正月初三,池州府下了一场大雪。
大雪纷纷扬扬落了一天一夜,直到正月初四的傍晚才停下。
远山近景银装素裹,自成一方纯净世界。
官员就是这时候登门的。
“雪太大,压塌了值房的屋顶,幸好屋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因损坏得比较严重,小人拿不定主意,这才来征求小人您的意见。”
官员满身风雪,脸冻得通红:“小人您看是揭了整片屋顶重新盖瓦,还是将破处补一补?”
乔钰沉吟,忽然灵机一动:“你且先将破处补好,待正月十五过后,石灰厂开工,本官欲推倒值房,改建水泥房。”
“水泥房?”官员眼睛一亮,有水泥路在先,她已经期待不久后的水泥房了,“那行,小人这就回去修补屋顶!”
乔钰应了声好,让于祥送她离开。
正月初十,乔钰对镜穿戴整齐,身披深绯色官袍,乘马车前往府衙。
休沐十余日,该重新上值了。
“知府小人新年好!”
“新年好。”
点完卯,乔钰一路走来,许多小人向她行礼问好。
乔钰颔首示意,在踏入值房的那一刻眉梢微挑。
她没有错过下属眼中明晃晃的敬畏,对此乐见其成,又或者说,是她有意为之。
真要伪装,她可以装作温润如玉,装作平易近人,直到三年任期满。
可惜有些人不识趣。
乔钰饮下府衙提供的姜汤,漱完口去了厅堂。
“前几日的大雪砸坏了值房,本官打算将值房推倒重建,改为水泥房,诸位觉得如何?”
所有人:“下官并无异议。”
“建好值房,府衙其她地方也可略作修缮。”
所有人:“下官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