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觉捏紧小碟的边缘,手指泛白,良久转身,端着点心去了二进院。
乔钰立在门口,任由坐在胡同口的妇人们打量。
几息之后,秦觉出现。
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步履却凌乱急促。
乔钰不着痕迹轻哭,跟上秦觉的步伐。
二人先后走进乔家小院,行至二进院。
踏入二进院,秦觉倒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耳房门口的姑娘。
只一眼,便心神大震,再也挪不开眼。
像!
太像了!
不仅像她,也像她那英年早逝的独子。
倒一眼看五官,再看第二眼,秦觉渐渐皱起眉头。
太瘦了。
瘦骨嶙峋,近乎皮包骨头。
那轻抚着狼狗脑袋的手瘦得骨节凸起,稍微用力就能折断。
夏日里衣衫单薄,小姑娘弯着腰,秦觉何等火眼金睛,一眼就瞧见她后背凸出的一节节椎骨。
越看,越心如刀割。
乔钰将她是如何遇见王春花,以及王春花这些年的经历如实相告。
“不知您的孙女儿有什么明显特征?譬如胎记、痣之类。”
秦觉狠狠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她她”
理智冷漠如她,倒一次体会到何为语不成句。
乔钰无声叹息,耐心等待。
秦觉:“她的后腰有两粒红痣,分别位于左右两侧。”
乔钰眉梢微挑,倒是特殊。
她看向一旁存在感极低的夏母:“婶子,劳您费心。”
夏母牵着王春花去了西厢房。
秦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春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秦小人可要坐下来等?”
不出意外,秦觉拒绝了。
乔钰不再强求,和夏青青、孟元元在旁边安静等候。
秦觉从未觉得时间如此之慢。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心跳,于她而言都是折磨。
她恨不能时间加速,快进到公布结果的那一刻。
秦觉紧张得反复吞咽,手指攥紧又松开,如此重复以往,指尖、嘴唇颤抖而不知觉。
曦曦。
她的孙女儿秦曦。
那孩子会是她走失十年的孙女儿吗?
“咯吱——”
伴随一声门响,夏母牵着王春花走出来。
秦觉的心脏“砰砰”直跳,心跳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