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仿佛空气里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臭味。
萧朱云脸色几经变幻，咬牙切齿瞪视丫鬟：“还不快去！”
即使在清洗的时候，李余袅也缠着萧朱云不肯让她离开，仿若担惊受怕失踪的时日终于熬过去，意识到亲情的可贵，一刻也不愿和家人分开。
萧朱云懒得理她，阴沉着脸让人去调查李余袅这段时间的行踪，同时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习穆。
她无意识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都没有发觉。
头顶倏地传来一道不明显的闷响。
萧朱云豁然抬头，正要叫人去看看，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丫鬟惊恐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夫人！二小姐发疯了，你快去看看吧！”
萧朱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烦躁感升起，也顾不得这点小动静，起身往李余袅那边去了。
李余袅洗到一半，连人带桶摔倒下去，水撒了一地。
她此时披上了衣服坐在一边，冻得嘴唇发白，浑身发抖。
萧朱云远远看到她这副惨状，停下脚步，眼睛微微眯起，不知想了些什么，复又提步朝她走近。
李余袅看到她，眼泪说掉就掉。
“疼。。。。。。好疼。。。。。。”
可惜她这副样子没有博得萧朱云的同情，萧朱云站在室外，周围仆众生怕主人家责罚，全都不敢说话。
萧朱云让人叫大夫来，又令人安置她躺下。
李余袅压根不信她叫大夫来是为她医治伤口，躺下的时候也不忘拉着萧朱云一起。
萧朱云烦不胜烦，正要甩开她的手。
“其实。。。。。。”李余袅的声音略有些受寒后的沙哑，她眼里蓄了泪，可怜兮兮对上萧朱云的眼睛，“我回来是为了拿一样东西。”
说话时，她脑中极快搜索过重要的物什。
“拿到我就会离开。。。。。。还望母亲答应。”
萧朱云全然没想要她会这么说，第一反应是权衡利弊。
虽然如此，她嘴上还是慢吞吞问道：“怎么会想要离开？你父亲不会答应的。”
李余袅低头咳嗽一声，“只要。。。。。。只要母亲不告诉父亲我回来过。。。。。。”
萧朱云心里一惊，她居然当真这么想，都计划好了。
不对，她是怎么知道现在习穆不在家？难道是早有预谋。
萧朱云放缓了语气，“你这孩子。。。。。。这些都之后再说，你要拿什么东西？母亲派人去帮你找。”
李余袅垂下眼，纤长的眼睫如蝴翼般颤动。
萧朱云不动声色深吸了口气。
“一块石头。”
萧朱云：“什么？”
李余袅看了她一眼，“一块黑色的石头。”
萧朱云皱起眉，印象里完全没有她说的这东西。
屋外传来两声石头落水的“啪”的声响。
其他人全然没有在意，李余袅却眼睛一亮。
她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找不到也没关系。。。。。。”
双腿落地站起身，李余袅疼得一激灵。
“女儿先走了，不必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