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恨,看不下去…杨柳青没听见,大脑还在死机中。
燕玓白倨傲地讥讽道:
“看傻了?给朕穿裤子。”
满脑子都是那坨软踏踏的玩意,小姑娘呆了好半天才浑浑噩噩点头,胡乱摸了件往上套。
少年斥:“你拿衣服做什么!”
杨柳青:“哦,哦。”
换了件,他又骂:“那是朕的靴子!”
杨柳青忙称是,抖着手再摸——
“滚!”燕玓白直接站了起来,当着她的面翻出亵裤包住了燕小二,又翻出长裤裹住腿。随后敞开胳膊,“朕的贴身内侍一个个手脚麻利,你仔细着自己能有他们几成功力。”
说着,笑意发深:“若是还做不好,朕就罚你去兽园铲屎尿。朕不杀你,朕恶心死你。”
杨柳青稀里糊涂抬眼,脸上烧烫。在燕玓白看过来前迅速应声:“是,奴,奴明了。”
燕玓白倒意味深长,再度试图确认:“臊了?”
女孩虎躯一震,慌忙抓着衣裳套了通。燕玓白目光不敛。一会啧,一会嗤,几件衣服莫名其妙穿了许久。久到燕玓白不乐意站着了,杨柳青才满头大汗帮他系好蹀躞带,又披上薄毛氅。
少年踩着鞋立马高了好几寸,匣子边上随意扯了只绿松石南红坠子戴上右耳。发冠束着满头发垂至腰背。又扑了点粉。
燕玓白叫醒迷瞪中的杨柳青:
“朕好不好看?”
杨柳青如梦初醒,赶紧挥去那坨常被室友以二次元形式发群里的迪克,本能反应:
“陛下极美。”
刚说完,脸又开始不自然地返红。浑身难受地往别的地方看。
少年不可微察地掀唇。
燕玓白对自己的容貌毫无置喙地自信。问只是闲的。但铜镜里女孩一瞬红了的两腮,让他不禁嘚瑟地挑眉。
爱他姿容者众多,这丑婢果然也不例外。这一想,又记起了他回味童年那一次,这丫头把他当成后妃时那惊艳的嘴脸。
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比他更好看的。
当下,决定将昨儿夜里盘算好戏弄她的计划稍稍推迟些,憋的那股子不爽也泄了点。倒分外和善,“你也换衣服,去猎场。”
杨柳青深呼吸着,才发现自己满脖子的汗。
“是。”
不消太久,一群浩浩荡荡的马车绵延不绝驶出宫城。
那厢一群人等得饭点都过了,东道主却一直没现身。
茶都要喝饱人还没来。无奈大臣们只好到处敬酒,不让氛围太过干巴。
萧元景两人也借机拜会了前头没来得及认识的几个大臣,又与一直不搭理他们的蔺相说上了几句。蔺弗如实则还在为了昨日的事生气,对萧元景这个野心勃勃的能人更没有好脸色。直板道:
“陇南如此之远,这信才送出就到。莫非萧公子并未归家?”
陈冕在后头,第一回近距离见着自己的师祖爷。心道果然是个正气盎然的老头。奈何是敌对,向他请教经纶怕也得不到好脸。
只是没想到这一上来就质问人,登时脸色也微妙。
萧元景一噎,“丞相神机妙算,元景确在庆州拜访外祖,正巧碰上了。”
庆州里上京一城之遥,如此说,也能圆。
蔺相耷拉着眼皮凝他一息,点点头。
“请上座,陛下与才人马上便到。”
而后再未和萧元景说过一句话。端的是清高冷傲。
萧元景唇线硬直。
陈冕收回目光,轻摇羽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