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语句间逐渐熟稔,代云适时归来。青青忙起身,代云讶异:“哟,你来了?”
她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下。
福安在一旁收拾东西,代云冷哼,倒没隔着福安,直言不讳:“宫里不就是看碟下菜的?你再迟迟不能重拾陛下青眼,往后能不被冻死就是好的。这事我也不好再报给王大监一次。
罢了,”他咬牙,“要不是代显!我这还有点粮,你往后来这吃。福安比你年纪大,正能照看你。有事你放心找他。”
青青连连感谢,开始正式蹭饭。
第二天,对着探花探月得故居拜了三拜,她摸了点遗物出来。
一袋大白米。
福安忐忑:“这十分贵重,青娘你拿回去?”
青青挠头:“说实话,这不是我的东西。但,情急之时用一下也无妨。”
往后她会烧给探月的。
福安摇摇头。一刻钟后,两人都喝上了香喷喷的白米粥。
蹭着蹭着过了半个月。再路过膳房,何媪出来叫住人。
青青回头,便听她狐疑:“你怎么还没死?”
“不劳何媪费心,我还能挺挺。”
何媪不屑一顾:“你装吧,你以为你还是御侍呢?陛下选新人,往后你就得搬出去。”
她没在意。
何媪有个干女儿,是二等侍女。她盼着她高升,这也不是什么小道消息了。
但,燕玓白又选新宫人了?
福安颔首:“是,我前两日出去,听说新选的婢女和内侍陛下不喜欢,都杀了。”
青青心一闷。他又道:“青娘如何打算的?”
她窒,“我”
窥得女孩面上为难凝愁万千。福安哂,上去挑了挑炭火,浅声:
“我观青娘眉宇间总泛茫然,似乎总在担忧什么,是有什么心事吗?”
杨柳青没想他这么观察入微。她确实有心事,也确实茫然。
福安不催促,安静地让火烧的更旺。橘光跳跃,吞吃着似乎下不尽的雪团。
青青终还是抱膝,“我在忧愁一件难以完成的事。”
她为此尝试过,有过许多想法。但并没有迈出一步。能力不足。辅助燕玓白成功的任务就像希望天下太平一样假大空。
每次感觉要有希望时,燕玓白的举动却都能讲她打入谷底。
她总是不知道到底如何去做,做什么好。
女孩脸上的怅然太鲜明,福安两手拢一块,“我可能倾听?”
青青默而不语,这不是件能分t享的事。
福安端详几息,笑:“不妨说说我的愿望。我希望天下太平,众生不再流离失所。我希望我也能建功立业,做一个好人。”
青青讶异,一双眼放光:“说来凑巧,我也是如此希望天下安泰。”
“哦?”福安面有不解:“难道当今天下不都如此希望吗?”
她猝然卡壳。
“是”
这不特别。
莫名的,青青有点想倾诉。然福安坐在她身旁,转而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母亲死时,我极难过。我恨那些流民,那些妖道。幸好,萧大人来到蓟州。于是我指了一条路,我恨的人便都死了。”
“我孤家寡人,也不想留在贫瘠的蓟州。我想到处看一看,也想像萧大人一样策马扬鞭做一个英雄。可惜我残缺,注定只能艳羡他。于是我又想,横竖都走了,不如去上京瞧瞧。瞧瞧皇帝是什么模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