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明确燕玓白是个本性非人的家伙后,这害怕也莫名其妙减淡。
即使他是故意讥讽自己,杨柳青紧绷的神经却也得到稍稍的放松。
任由燕玓白调戏,她一声不吭。
少年是个好玩的恶劣性子,上下其手好些时候也不见这婢女惶恐不安地跪地上求饶。禁不住奇怪。又去撩她衣襟。
这下杨柳青镇静不住了,大大打个冷颤,本能用身体别开他抚弄的手,抵触侵犯。
她说了这会见面的第一句话:
“陛下…奴卑贱,不配您金手触碰。”
话间两肩内缩,极其排斥的架势。
燕玓白右手悬置,蓦地,前头还风和日丽的脸毫无预兆乌云密布。
杨柳青背对着人,自然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到霍然凝滞下的波涛汹涌。
悄然蹬住地面,她想要往外挪一点。燕玓白又将她死死摁住。呼吸喷洒肩颈。
他近乎有些厌恶地冷嗤,虽仍咧嘴:“少欲擒故纵,朕最讨厌这招。”
杨柳青皱眉。
自己已经再三表明过并无男女之意,但这位自恋的少帝一直坚持认为她想当妃子,当他燕玓白的女人。
咋解释都说不通。
虽然决定过暂时放弃纠正这一点,但他这番“我就知道你心思叵测装模作样”的架势真是不友好。
杨柳青也有点憋闷,不论他怎么叽歪,都装听不见。
燕玓白倨傲地讥讽她一大通,临了斥问:
“别以为你一举一动能逃过朕的法眼。”
女孩点头如小鸡啄米。
燕玓白:“…”
不知为何,更加怒火中烧。
他顿失兴致:“上东西。”
宫人们捧来瓦罐米豆与小炉。而后退避三舍。杨柳青看着那盘子洗的干净发亮的五色豆与黍米,燕玓白踢她背一脚:
“给朕煮粥。”
少帝的心比夏日的天气还阴晴不定。索性终于想起来这趟叫她是为了什么。
她如释重负。立刻过去生火倒水,沸腾时撒入米豆,又蹲着调节火候。
她侧着脸,水汽升腾,隐隐绰绰将纤细的轮廓融地柔软。映入一层缥缈的白。
乍看,恍如素雪垂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