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稚认命般站起了身,无论是福是祸,都躲不过。
目前来看,是祸的可能性更大。
狱卒点了点人数,和手里的册子对了一边,便将三个牢门打开,将张稚等人放了出来。
这是发生什么了?
张稚重新和爹娘团聚,他们在前后两位狱卒的引领下渐渐走出了暗无天日的牢狱,重获光明。
出了府衙门口,两位狱卒将他们身上的镣铐解开,留了步。
“行了,你们自己回家去罢。”
阳光刺入眼帘,张稚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么……把他们放了?
“大人,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就把我们给放了?”张平问道。
声势浩大地抓他们来,又平白无故的放人了,搞得人稀里糊涂的,总要给个说法。
“咳咳,县令大人发话,他想了想,念及你们是李凭家人,为他隐瞒实乃人之常情,故不予追究。”
“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话落,狱卒们便离开府衙门口。
死里逃生,张平一家人在原地相拥而泣。
三日不见,张平和曹氏都憔悴了许多,眼下青黛一片,白头发看着也添了不少,肯定是没睡好也没吃好。
眼下他们虽逃了出来,但还有一人仍在牢里。
“爹,李凭该怎么办?”张稚问道。
他们自身都难保,能出的来完全是因为承了县令老爷的情,李凭的情况就更加麻烦了……
张平叹了口气,他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李凭这个事情,难办啊……”
他们三人回了家,并遣人向另一个县的李家递了信过去。
李凭动身的当夜,还没到涉山县就被抓了,李父李母也是才知道这件事。
张平想了想也是觉得奇怪。
好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李凭被抓这件事,保不齐是被人举报。”
但是谁会举报李凭……他在云水县有什么仇敌吗?
这些事,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曹氏做熟了饭,三人受了一番罪,早已饥肠辘辘,只是白饭,都吃干净了碗底。
……
与此同时的府衙大堂内,气氛却格外紧张。
原本应该由县令坐的八仙椅上,正坐着另一个人。
云水县的新任县令,林泰,正穿戴整齐八品官服官帽,恭恭敬敬地跪在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