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快疯了。
雪白面色因憋气而涨红一片,身体濒临极限,胸腔像是被人一把攥住,火辣辣地疼。就算是这样,她也只是圈得赵季更紧,亲得更狠,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脑中意识溃败,像是踩在一团团蓬松的棉花上。
面颊上淌过一丝凉意,她却无心注意,只在拼了命攫取。
炙热的气息在齿间弥漫开来。
后来,张稚也不知道是怎样结束的,只记得在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赵季中途给她渡了气,长指渐渐捧着她的脸颊,在床榻上,两人坐拥着亲了好一会。
她身子不太方便,赵季还需考虑到不能伤着肚子里的孩子,便只是亲了亲,强行忍住没有继续往下做什么,亲吻过后,额头相抵着互相喘息。
“皇后如今都是这般迫不及待了。”赵季颤抖着声音,仰身躺倒在了她的身边。
他被亲得眼尾潮红一片,浑身湿热,沁出水珠,胸膛随呼吸加重而剧烈上下起伏,情难自抑。
张稚自己也不好受,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赵季的左半边脸上,从眼底到下颌隐隐地闪着一条水痕。
她这是把他亲哭了?
张稚觉得自己还挺厉害。
南行宫发生的事情,赵季回来后都一并与她说了。
她一脸惊诧,万万想不到,在幽州能找到完全契合赵季病症的解药,天底下竟然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原本连赵季对此都觉得渺茫,不抱任何希望,幸好张稚坚持让他去了。不然,后果她想都不敢想,饶是现在,仍心有余悸。
她自及笄一月后,十五岁便嫁他。成亲不久遇上战祸,曾恨也罢,爱也罢,一度以为阴阳两隔,中间误会颇多,命途多舛,五年后才再度重逢。
如今若他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张稚挽住了赵季的胳膊,俯身抬眸看向他的眼睛,半是撒娇道:“还好,老天不算亏待咱俩。”
赵季却说:“苍天负朕,万幸朕有皇后。”
……
皇帝南巡归来,宫里的一切重新又回到正轨上。
张稚这胎大约是过了年之后就差不多该生了,曹氏现在就开始忙着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制小衣,每次来宫里看望她都带过来给她看看。
一次暖洋洋的午后,长乐宫里的日光从窗棂的缝隙当中钻了进来。多日严冷,今日才放晴,张稚终于解了身上的厚衣服,身轻如燕。
这天,屋里金灿灿的光像碎金子一般闪烁点缀,曹氏进宫来瞧她。
曹氏刚进门,张稚便能看到她身后带着一个丫鬟,背着一个小小的缎面包袱。
解开,才发现里面装的是张稚肚子里小孩穿的四季衣服。
“娘,还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回。
张稚十分无奈,虽然说宫里的制衣局到时候会提前备好衣服,但曹氏送来的衣物,她都让佩兰妥帖收了起来。
曹氏十分关切她,“稚儿,旧日里老人家都念叨说是酸儿辣女,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感觉?是特别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
张稚一时回忆不起来。
佩兰替她答着,“娘娘最近嗜甜。”
曹氏听了颇为意外地笑笑,“那就男女都备上,以防万一,别到时候像你爹一样。”
“嗯?”张稚从话语中敏锐地嗅到了往事的味道,追问道:“爹怎么了?”
“娘第一胎生的你大姐,第二胎的时候你爹便以为肯定是个小子,就让你祖母只做了男装,结果你二姐又是个女孩。”
“你爹是连着吃了四次亏,死心不改,最后那些做出来的小衣,都送给别人了,自己一件也没捞着。”
张稚被逗得扑哧一笑,“怎么我从来没看出来爹想要个儿子。”
她家五个女儿,吃穿都是用好的,从小到大没有被苛待过。
张平也是尽心尽力养育教导她们,关心呵护,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曾经那么执着于想要一个儿子。
曹氏同样跟着张稚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