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这其中的风险他可是一清二楚,可他却还是做不到规避风险,一心只顾沉沦在女帝的人格魅力中,这何尝不是一种心动而不自知的表现?
芷兰乘胜追击,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不给傅筠退缩的机会:“我还说了什么?”
傅筠俊脸一热,耳尖发烫,听到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声,更为心慌意乱,神色窘迫地看向别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心里止不住懊恼:“还真是没出息,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竟然还不如古代女子遇到心仪之人时的淡然自若,愣是在芷兰面前虚了一大截。
说白了,是他不争气,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初被老妈拉着看了那么多家庭伦理剧,遇到这种互探心意的场景,早该面不改色才对。
可在实操当中却恰恰相反,芷兰几句话就搅得他乱了心扉,失了方寸。
真是造孽,关键时刻掉链子,眼下的情况到底要怎么处理才对?
“怎么?说不出来?”
芷兰声音柔婉,带着悦耳的笑意。
“拖泥带水,言语飘忽不定,这似乎不像你的性子?”
她说得漫不经心,尾音微微上扬,仿佛带着某种钩子,一下又一下拨动着傅筠本就不稳的心弦。
傅筠顿感无地自容,巴不得钻地缝,可他身为大男人,怎能被芷兰小看,当即硬着头皮回应:“你还说,希望我留在宫中。”
芷兰神色微动,眸中涌动着炙热的流光:“既然记得,那你可知,我为何要这么说?”
“我……”傅筠整颗心提了上来,控制不住心里想要知道答案的诱惑,反问道:“为何?”
不等芷兰回应,他又语无伦次地问:“是不是看到我身无居所,才好心给我一个落脚地?”
芷兰抽了抽嘴角,瞧着眼前这个榆木疙瘩一时有些无言。
她实在是忍不住,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傅筠脑门,颇为无奈道:“你傻啊!如果我只是想给你一处居所,直接赏你一座府邸岂不是更合适,为何非要留你在宫中?”
傅筠登时溃不成军,完全听不清自己的心跳声了,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嗓子不受控制地发颤:“那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芷兰直接道:“因为我想时刻见到你。”
傅筠张了张嘴,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了,脑海里仿佛炸开了一簇绚烂的烟火,炸得他有些晕头转向。
他捂住自己的前额,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自己激动到说不出话的丢脸样子。
他抖着嗓子追问:“所以,你喜欢我?”
芷兰眉眼含笑,柔声回应:“对,我中意你。”
傅筠指尖发抖,有些不敢确信:“不是对弟弟那样的喜爱,而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离真相这么近,他呼吸都不敢大声,怕是自己出现幻听。
芷兰毫不犹豫:“当然。”
傅筠目光紧紧盯着芷兰的眼睛,执拗地再次确认:“你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因为我和这里的男人不太一样,所以一时兴起?”
芷兰顿感哭笑不得,伸手握住傅筠的肩膀,神情诚恳,语气郑重:“自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担心眼前的小男子还在胡思乱想,她又继续向他剖白心声:“我心悦你,只因是你,不为其他,我身边来来往往之人众多,只有你才能走进我的心,也只有你能明白我心中所思所虑,能让我心动的也只有你,你可听明白了?”
傅筠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这一刻终于落到了实处。
这么说来,他和芷兰是日久生情,两情相悦,双向奔赴。
芷兰这番真情告白,令他激动不已,也很是动容。
他觉得很幸运,爱慕的人,也喜欢着自己。
芷兰见傅筠一副少有的呆愣模样,眸中的笑意顷刻间荡漾开来,宛如万物复苏,百花绽放,耀眼得让人晕眩。
她嗓音柔和,带着一丝细微的遗憾:“我不止一次试探过你,只是你过于愚钝,总是听不懂我话中深意,我又不能逼你太紧,怕吓着你,到时你躲得远远的,我还怎么来见你?”
傅筠心中的欢喜仿佛就要膨胀开来,x他后知后觉,眼神澄澈明亮:“所以,你三番五次来找我,并不是你有时间微服出巡,而是从百忙之中抽空来见我?”
芷兰秀眉扬起,眸中盛满柔情笑意:“不然呢?我挑灯一整晚,处理那些紧急奏折又是为何?自然是为了第二日能来与你一见。”
傅筠心中很是感动,却也心疼不已,忍不住伸手去拥住芷兰的双肩,却发现她与自己一般高,只能双手下滑,移到后腰位置,与她温柔相拥。
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颈,发丝散发出的一股清幽的清香,是那种淡淡的海棠花香,浅不可闻,距离近了才能闻到。
淡淡的清香味让闻到的人身心舒畅,傅筠有一瞬间的恍神,可一想到到怀中的人为了见他熬夜处理公务,心下便愧疚不已:“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牺牲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