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弥漫的酒香再次淡去,萧钰攥紧盖在腿上的被褥,没一会,内室飘荡的酒香就半点不剩了。
“冯顺,魏霜走远了吗?”萧钰敛着眸子漫不经心问。
“已经没影啦。”
“哦,那把小山君给朕抱进来。”
冯顺抱着嗷嗷叫的小山君走了进来。
萧钰拎起尚未完全褪去眼睛上蓝膜的小山君,没精打采地一下一下揉捏小家伙的肚子。
魏霜一定有事瞒着朕!
——
出了养心殿,魏霜一把抓住李太医手臂:“关于陛下,本王有些疑虑,太医借一步说话。”
李太医心里又一咯噔,直觉自己摊上事了。
他赔笑道:“往太医院拿药的路还长,王爷请讲。”
魏霜开门见山:“未分化的乾君,身上可会有信香的气息?”
李太医停下脚步皱眉:“还请王爷明说。”
“如太医所见,本王在和陛下一块摔下马背后发生了一些意外。”魏霜不急不缓道,“本王护着陛下摔出去时,在陛下身上闻到疑似信香的气息,然后就失控地往陛下后颈注入了不少信香。”
萧钰注定要成乾君,如今未分化,那就和泽兑无异,乾君的信香在泽兑身上留不久,但也能至少保留两日,但标记之后,萧钰身上却没有留下半点酒香,反倒多出稳定浓郁的满身桂香。
李太医走夜路的腿脚一个哆嗦:此等秘闻,是他该听的吗?再说了,那会他也什么都没瞧见啊!
“按理说,出现信香那便是该分化了,王爷可曾在陛下身上看见分化迹象?”李太医努力稳住声音和腿脚。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陛下身上半点分化迹象都无,且陛下身上疑似信香的气息,连陛下自己也闻不见。”魏霜顿了顿,问出心底猜测,“可会是秘药缘故?又或者是本王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事后,只要在陛下身边,本王就难以敛住信香。”
“秘药的影响倒是不会,至于王爷……”李太医转过身,“到太医院后,容微臣给王爷把把脉。”
陪着摄政王和皇帝去了一趟围场,回来两个人身体都出了大问题,李太医急得额头冒汗。
但到了亮堂处搭上脉,却又诊不出问题,魏霜除了后脊的伤,身上再无半点异常。
“微臣泽兑之身,乾坤之事,实在不擅长,或许要去翻翻家中传下的医书。”李太医惶恐地朝魏霜躬身,“请王爷恕罪。”
“无妨,这种奇事本王也是闻所未闻。”魏霜也料想到这番结果,神色倒是淡然,他自顾自转去煎药的炉子旁,“给陛下把药煎上吧,本王待会去亲自盯陛下喝下。”
“诶!”李太医欣喜若狂。
——
萧钰左等右等,在养心殿等了快半个时辰,还是未见魏霜身影,烦躁地几乎把爬到龙榻上的小山君薅秃了。
终于,在萧钰准备唤冯顺更衣时,酒香远远地飘进了屋,一点不像吃过抑息丸的模样。
萧钰正欲发作,就又闻见了另一股让人厌恶的药香,瞬间平静下来。
不好,谁把脏东西送来了!
只见魏霜坦然捧着药盅踏进养心殿。
“陛下,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