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霜笑出声。
萧钰不悦:“你笑什么。”
“陛下,臣是乾君。”魏霜自然地揭过喜欢与否的话题,他看着萧钰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除了家国政要,也该给萧钰这位还没分化的小皇帝科普下乾君的生理常识。
比如乾君的生。殖。腔分化后就会退化萎缩,生不出孩子。
“乾君怎么了,朕问过太医了,太医说可以。”萧钰信誓旦旦。
“既然可以,那陛下为何还要让人满大街贴求乾君受孕秘方的告示呢?”魏霜也不和萧钰绕弯子,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告示,放在萧钰面前的木桌上。
“哦……你又是来问罪的。”萧钰瞥见桌上罪证,理所当然地双手往胸前一搭偏头闭上眼,“不抓住朕的小辫子就不肯进宫见朕,还是说你要等着朕被奏折埋了以后去求你?”
有烙印撑腰,萧钰嘴上的气势咄咄逼人。
他问明白了,这个烙印要魏霜很喜欢自己,才会在自己分化为乾君前被烙下,而且能烙下印记,那也意味着两个人契合度极高,所以哪怕魏霜和自己都是乾君,也不会对彼此的信香生厌。
他们日后可以一起度过易感期,当然也可以孕育皇嗣。
魏霜当然不知道萧钰已经快将两个人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他见萧钰理直气壮把桌上的政务甩给自己,皱起眉:“批阅奏折合该是君王的职责,臣不过暂代……”
魏霜的忠言实在逆耳,萧钰选择直接打断,继续鸡同鸭讲:“是啊,朕都把皇帝的权力掰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简直蛮不讲理。
萧钰迟迟没等到魏霜的答复,把头扭回来睁开条眼缝偷看。
被魏霜抓个正着后黑下脸一叉腰:“是想要朕的皇位吗?”
身为傀儡皇帝,根基未稳就敢和手握重权的摄政王这般说话,魏霜面上表情空白了一瞬,看着萧钰面无表情的脸头莫名胀疼。
魏霜刚被沈确敲醒的恋爱脑又缩了回去,他稍微理解了刚进御书房时,冯顺对自己释放的敌意。
帝王非寻常人家,就这样全然信任一个权臣……迟早要付出代价。
于是,魏霜准备让萧钰体验一下何为人心险恶,他微微放出压迫感十足的乾君信香,沉下眼,一把拽住萧钰手腕:“陛下,臣想要您的位置,您现在又能拿什么捍卫?”
没成想,因为烙印的缘故,萧钰完全感受不到魏霜身上乾君信香的压迫,他只是觉得屋内的酒香又浓了许多,让人发困。
萧钰压下到嘴边的哈欠,看着满桌的奏折奇怪道:“朕又没说不给,反正这个位置也是你推朕上去的。”
他本来也不该做皇帝,到时担子一甩,做个轻轻松松的太上皇,照样得让魏霜养着,衣食无忧。
就是不知道太上皇和皇帝的孩子,辈分该怎么论。
现在魏霜是自己皇叔,禅让皇位给皇叔,不,魏霜是外姓,可能要先尊自己为父皇才合礼法……
好复杂,还是继续稳坐皇位好了,那样废掉魏霜的摄政王名号,魏霜就只能是皇后。
“陛下,禅让皇位是什么高兴事吗?再傻笑您就要对折子‘飞流直下三千尺’了。”魏霜一拳打在棉花上,面对一个只想躺平的新皇,威胁毫无作用,反而让魏霜生出些许挫败感。
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让萧钰对自己一怕到底,这样说不定还能长进些。
“朕不给了。”萧钰一抹嘴角,当场表演一出帝心无常,不过几息就出尔反尔,“做了太上皇再想要你给朕生孩子就罔顾人伦了。”
魏霜甚至还没从萧钰理所当然地放弃皇位中缓过神,紧接着就被砸进新的漩涡中,他甚至没时间思考萧钰的“罔顾人伦”从何而来。
“陛下,臣是乾君,哪怕有烙印在,也生不出孩子。”魏霜瘫着脸无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