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时?”刘建国和江河都愣住了。
“对。”楚风把那个陀飞轮放回桌上。
“你告诉瑞士人,加工这样一个零件,我们的报价,是一百美金,一个小时。”
“而加工它,需要五个小时。”
“所以,它的单价,是五百美金。”
“真的……卖五百美金?”江河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一个零件,卖五百美金!
比他们之前定的最高价,还要高!
“他们会认吗?”他有些不自信。
“他们会的。”楚风笑了笑。
“因为,我们只用了五个小时,就做出了他们用五个月也做不出来的东西。”
“在绝对的技术壁垒面前,我们,拥有唯一的定价权。”
……
电报,发出去了。
红星厂,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这种平静之下,涌动著一股更加强大,更加自信的暗流。
那台被工人们私下里称为“印钞机”的五轴工具机,成了全厂最神圣的地方。
杨卫国亲自带队,二十四小时三班倒。
每一颗螺丝,每一个轴承,每天都要检查三遍。
工具机周围的地板,用拖把拖得能照出人影,任何无关人员,胆敢靠近十米之內,都会被杨卫国骂得狗血淋头。
它不再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它是全厂几千口子人的饭碗,是他们即將到手的,金灿灿的希望。
硬质合金刀具的攻关,也没有停下。
谢承志和孟广才,一头扎进了那个小小的粉末冶金实验室。
他们像两个不知疲倦的链金术士,不断尝试著新的配比,新的烧结温度。
他们要为这头钢铁巨兽,锻造出更锋利,更耐用的牙齿。
另一边,谢承志的“远方”实验室,也正式掛牌。
刘建国大笔一挥,清空了厂里最大、最结实的仓库。
工人们用石灰水刷白了墙,用木板和油毡密封了漏风的窗户,硬是隔出了一间密不透风的“精密实验室”。
屋子正中,立著一台从兄弟单位调拨来的老式箱式电阻炉,炉膛里还带著前辈们使用过的痕跡。
谢承志看著这个为他腾空、为他奔波而来的地方,看著那台虽然老旧却被擦拭得鋥亮的炉子,厚厚的镜片后面,第一次泛起了水汽。
在这里,他要攻克最尖端的材料。
谢承志对实验室十分满意。
当天就带著几个从厂里挑来的,最聪明的年轻技术员,住了进去。
他们要从一堆黑色的粉末里,为龙国的电子工业,提炼出第一颗,闪亮的“种子”。
一切,都在以一种近乎完美的节奏,向前推进。
一个星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