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明亮的路灯守候在街道上，可它们的光芒却难以驱散厚重的夜幕，只是在无光的道路上洒下一片昏黄的光。
浓黑的夜幕偶有星光闪烁，巨大的双月冰冷地悬挂于天穹。
万籁俱寂，悄无人声。
这是拂晓前夜，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分，这是光芒渗入天幕前的最后一刻，这是…………
“当啷！”
街道旁一家早早营业的咖啡馆的包厢里，不时传来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胡桃木制的厚重木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洁白的餐碟里摆放着泛着油光的煎蛋与饱满暗褐的香肠，清淡的时蔬沙拉被盛装在烧制成叶形的精致瓷碗中；草黄的编织篮里衬了油纸，整齐地排满了刚出炉的切片面包；木桌旁的推车上放着一大壶煮得热气腾腾的咖啡，方糖与鲜奶也一并备齐；银制的刀叉和餐盘安放在餐位上，一切都已就绪，只待食客享用这顿美餐。
但陆商只是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一角，双臂撑住扶手，托着下巴，默默地盯着窗外，等待着第一缕光芒注入天幕，等待着那墨色的天空显现的第一分暗蓝。
“叮当………”
悦耳的金属碰撞声中，戴在脖颈的项圈被轻轻拉扯，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陆商扭过头，看向正坐在对面的女人。
黑发的萨科塔带着得体的微笑，她捏着链接着项圈的长长铁链，有样学样，也绕着自己的脖子环了一圈，用链尾的活扣扣好，然后解开领扣，将松垮垂落的多余部分塞入胸前，歪了歪头：“？”
撇撇嘴，陆商虚握住铁链，做出拉扯的手势，阿尔图罗立即捂住胸口，作出一副不想被扯出的锁链甩到脸颊的样子，“踏踏”地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他这边坐下。
“…………”
陆商仰起头，盯住阿尔图罗的眼睛，用眼眸询问所为何事。
“小蝎子，吃点东西吧，午餐还离得远呢。”
阿尔图罗握住餐叉，挑起了一只煎蛋，伸到陆商的面前，然后收起了两根手指，以便他接过去时能方便地握住餐叉的下端。
他只是双手扶住了阿尔图罗的小臂，伸过头，就着这样的姿势吃了起来。
“…………真乖～”
阿尔图罗坐正了身子，满足地轻抚陆商的脊背。
多年的陪伴中，他早已对如何满足阿尔图罗的掌控欲与支配欲了如指掌，便如现在这样，即使是阿尔图罗轻抚他的动作影响了他的吃食，也毫不反抗，还似乎十分舒适地轻轻用小脑袋蹭蹭她的胸口，惹来她更多的宠爱。
煎蛋不大，陆商也不是什么少爷，不消几下就吃完了。吃掉了投喂以后他接过餐叉，准备解决早餐，阿尔图罗却握紧叉柄，不让他拿走。
“怎么了，姐姐？”
陆商仰起头，眼神清澈而无辜。
阿尔图罗只是媚笑着用素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期待地张开了手臂。陆商低头看了看从黑蕾丝吊带袜中微微溢出的腿肉，然后——
直接面对着她跨坐在了她的腿上，接着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靠在了她的怀里。
他才不傻，要是真背对着坐在阿尔图罗的腿上吃饭，她保准会伸手探入他的裤子里给她今天的早餐“换换口味”。
当然，陆商也很清楚，阿尔图罗一定不会把他放开，也一定不会让他饿着的，所以选择了这个姿势就意味着…………
他很自觉地仰起了小脸。
阿尔图罗咬开了一节饱满多汁的香肠，低下头，吻住他，将食物渡了过去。
她没有故意把食物咀嚼成食糜，也没有过多的温存，只是用自己的口腔和贝齿作为餐刀，餐叉，与餐盘帮助着陆商取用，分割食物，就好像这并不是一种情趣游戏，而是理所当然的日常。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虽说不是每天都这样，大多数时候两人还是很正经地用餐，偶尔兴致来了才如此喂食，不过十数年的时光也足以让两人完全适应。
唇分，陆商舔了舔阿尔图罗的上唇，舐去了沾染其上的一点油汁，天使温软而薄厚适中的嘴唇留下了云朵般的触感。
但阿尔图罗并不急着将下一块食物送入嘴中，而是拉着陆商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臀。
“小蝎子，在享用美食的时候，可别忘了给服务员一点小费～”
她眨眨眼睛。
“又想要了吗？但是…………如果做的太久，会迟到的。今天大贵族们的宴会可是十分重要啊，乐队不事先彩排磨合肯定不行，实在想做的话…………我用嘴巴和手帮你做可以吗？如果忍不住的话也请等在宴会上演奏完曲目后我们到洗手间把剩下的做完，但是现在，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