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低垂著脑袋，指尖用力抓著衣摆，脸上的红晕早已消失，只剩下恍然与迷茫。
她的心臟剧烈跳动著，將血液快速泵向全身，但身体却越来越冷。
她努力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世界忽然变得安静，声音、光线、温度都在消退。
周围的景象褪色成苍白的泡影，她像是跌入了一片深海，冰冷、沉寂、幽深、黑暗。水压从四面八方袭来，將她一寸寸向下拉扯。
她慌乱挣扎，大口呼吸，却只能吐出一个个无声的泡泡。
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头顶渐渐浮现出江辰的脸庞，隨后又迅速消散。
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心臟在无声间支离破碎。
“白漓，白漓？”
林婉初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將白漓从深海拉回现实。
看著白漓泪流满面，林婉初不由得有些心疼，拿出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脸。
白漓泪眼婆娑，声音哽咽，“林婉初，真的。。。是这样吗？”
林婉初看著她这幅模样，內心深处有了一丝丝后悔，不去拆穿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但是她又不愿意看著白漓陷入虚假的感情之中，被苦难给左右情绪。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揭露出来总比以后要好。
“白漓，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和江辰第一次遇见时，是遇见稻草人的时候。那时候，你被江辰救下。你很感激他，但也並没有一见钟情吧？这个时候，你的精神只是有些恐惧，但其他方面是正常的。
而第二次，你被那个认同尸鬼给操纵了认知，改变了记忆。那只尸鬼虽然最后被杀死了，但是你的精神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些影响。”
白漓怔怔地听著，摇了摇头，“不，我。。。我精神没问题。那只尸鬼死后，我就恢復正常了。”
林婉初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白漓的头，“不，那时候，你的大脑已经陷入了混乱。你还记得你们入城时吗？你可是天监司成员，怎么能让那守门小兵索贿呢？”
白漓微微一颤，猛然惊醒过来。
“。。。是啊，当时，我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林婉初收回手，直直地看著白漓的眼睛，“而第三次，在江辰到到之前，你大量使用了恩赐【心海分流】，控制了几十把长剑，这导致【心界薄冰】对你的影响扩大了很多。
而这时，江辰突然出现並救下了你，你的心防一下子就破碎，进而陷入了进去，误以为自己爱上了江辰。”
白漓张了张嘴，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头扎进林婉初怀中，低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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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並不知道在白漓身上发生的事，此时的他，正在和顾青砚商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