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徽掛在托卡的脖子上,沉甸甸地,不动也不响。
西耶护甲胸口的神徽也暗淡无光。
营地另一头,戈尔隆蹲在雪地边,正用木棒翻动一锅野猪骨汤。
他盯著雪地那边的几串脚印发呆。
那些脚印是他们白天踩出来的,明明没有风、也没有雪盖上去,可看起来却有几串像是换了方向。
不是被风吹散的那种模糊,而是整个方向变了。
他站起来绕著那几串印子走了一圈,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底。
试了几步,留下的新印还是朝南。
他皱起眉头,转头望向远处的斯卡拉。
“我还是不太信洛阿。”他低声嘀咕,“但我信自己的直觉。”
他把木棒往锅外一丟,从腰间摸出那块他一直不怎么重视的神徽。
这一次,他把它戴得紧了一些。
不知道戈尔隆有了新发现的斯卡拉,正在研究自己注意到的异常。
他们三人中间的火堆噼啪作响,但它什么也温暖不了。
他的手掌悬在火焰上方,是他这些年测试寒温的老习惯。
可这次,他感受不到温暖。
不是风太冷,也不是雪太厚。
而是——
他身上的神徽,在散发著更强烈的温度。
几乎发烫。
那不是炽热,而是一种奇怪的、封闭的温度。
像是有一道无形屏障把火隔绝在外,只留下神徽自身的温度在他胸前鼓胀、跳动、轻微震颤。
他垂眼看去,那枚刻著黑曜石龙眼的徽记正安静地贴在胸前,边缘的火焰看上去更真实,就像它们真的在燃烧。
他忽然明白了。
不是火变冷了。
是它变“热”了。
准確地说,是他的神徽正在对抗什么东西。
营地中的人没有察觉。
他们还在討论哪一口锅是谁的,哪块骨牌是不是丟了,记忆细节、方向感、营地物件的“细小错乱”。
他们只是迷糊,只是疲倦,只是觉得“昨晚没睡好”。
他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改变。
斯卡拉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