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眼睛睁圆:“姐,你料事如神。”
江怀雅扯上被子,勾了勾嘴角:“鬼才信你打球打到骨折,你一年能往球场跑几趟?我也就是没心情拆穿你。说吧,谁弄的?”
“赵侃侃。”
江潮犹豫了下,招认。
江怀雅嘴角蓦地僵住:“你再说一遍?”
“赵侃侃啊,怎么的了。”江潮脸颊露出一丝可疑的桃粉。
江怀雅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谁?凭赵侃侃也能伤得了你,你一把老黄放出去,她就尖叫一声抱头鼠窜了吧?”
“……”江潮更不好意思了,桃粉涨成浅红,“这事说来话长。”
江怀雅一本正经,双手抱臂,审讯似的:“那就长话短说,怎么弄伤的?”
“……壁咚过猛……”
江怀雅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倒也不是这事本身有多搞笑……不,这事本身也很搞笑。主要是男女主角的选角太过惊世骇俗,逾越了她内心的接受底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亲弟和大他五岁的她闺蜜搞上了?!
江怀雅一下没法面对赵侃侃了。
她在家里一直待到了元旦,面对赵侃侃每年例行发来的“新年快乐”和一大段煽情友谊地久天长演讲,打打删删,半天没发出去一个字。
……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一想到他俩的脸凑到一块儿,她就感到毛骨悚然。
她甚至不想去探究来龙去脉,只听了江潮说了个结尾:“反正就是追求未果的意思。”
江怀雅遥想当日赵侃侃拒绝她的介绍,开玩笑说要绑她去荷兰领证,嫁进他们家,总觉得细思恐极。敢情她这是开窍了……发现他们家还有另一个性别合适的对象?!
反正未果就好,未果就好。
她吓得都去想去找聂非池问问,他手头还有没有小念那样的娇俏可人黏人小师妹,可不可以匀两个给江潮。
事实证明人都是经不起念的。
她早上有过这么一个念想,中午江潮就匆匆放下了饭碗,说要出去接一个人。
要知道,他手上的绷带还没拆呢,她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敢坐他车的人。江怀雅怕他再出什么事,拉下大衣披上:“你要接什么人,我来帮你开车。”
江潮似乎意想不到:“你怎么突然这么好?”
“妈让我看好你。你要再出点什么事,我就要被扫地出门了。”江怀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江潮一手握拳,一手成掌,在手心敲,思量半天,说:“成吧,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呗。”他给她抛去一个暧昧的媚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江怀雅左眼皮猛跳,总觉得其中有诈。
一路安安静静开到火车站,江潮大手一挥,赶她下车。
江怀雅发懵:“你不去接?”
“那当然。火车站人挤人的,我这胳膊哪能去?”江潮瘫在副驾驶座上,抬着仅剩的一条胳膊,朝着两边车流比划,“你看这边还不好停车,我先去掉个头,你去里边接人,不是正好?”
他是半个残疾人,残疾人永远是对的。江怀雅认命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