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相信他爱人在街道工厂当临时工的时候,他还不吃饭了。
于兰在边上弱弱地举手“我听说省实验中学的食堂一日三餐都管。”
卖的饭菜还便宜又好吃。
要不是实在怕林蕊姐姐,当初她就跟着林蕊去省实验食堂蹭饭了。
林蕊同情心有限“那他得问问自己为什么被从省实验里头赶出来了。”
现在衙内含金量有限,陈乐一介初中生当然没能耐安排李师母进托儿所,只能回家找他爹。
结果陈副厂长极度有原则,直接拒绝了儿子的要求。
开什么玩笑,托儿所里头全是钢铁厂的未来,保育员那都是经过培训考试才能上岗的,哪里能随随便便塞人。
不仅如此,厂里头任何附属单位都不能接收李师母,而且他家孩子是超生的,不允许进托儿所。
计划生育是重点,谁也不能越过红线
林蕊惊呆了,没想到这时代竟然如此夸张,简直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她回家跟自己妈汇报,觉得厂里头的做法有失公平。
超生是父母的不对,父母为此已经付出代价乖乖受罚了,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剥夺他公平受教育的权利
这岂不是出身有罪论,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那一套。
郑大夫揶揄女儿“就你聪明,人家李老师两口子想不到要送孩子去托儿所”
都是没办法,不然他们夫妻愿意出来摆小摊叫人指指点点
林母叹气,“陈副厂长也难做呢。托儿所工作轻松没压力,工资福利一分不少,多少人挤破了头要进去。你别不当回事,里面全是官太太官小姐。”
至于入所名额,那也是有限的。
现在只有机关、事业单位以及大型国企才能办得起托儿所。
剩下的说是由各个街道还有农村的大队自行筹建,可实际上人家根本没这个能力。
钱从哪儿出,干活的人从哪儿来
每年想方设法朝钢铁厂托儿所塞孩子的人多了去,口子哪里能随便开。
陈乐的父亲要是让老李家的孩子进了托儿所,肯定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抨击他用公权为自己儿子请私塾先生。
林蕊咋舌,连连摇头。
这钢铁厂小社会,内部矛盾还真不少。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过陈乐仍然不愿意放弃帮助李老师解决难题。
身为班长,他觉得有义务替老师排忧解难。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追着林蕊打听“你好好想想嘛,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派上用场。”
林蕊摊手“没辙,我又不是大老板开着厂。”
陈乐急了“你不是做过生意吗”
林蕊威胁地眯起眼睛,开始掰手指。
小子哎,是不是想跟姐姐谈谈人生这一向没交流,皮痒了
小班长吓坏了,结结巴巴道“术业有专攻,你,你不是有经验嘛。”
林蕊冷笑一声,勾勾手指头“真想知道办法”
陈乐在挨揍跟关乎全班民生大事的责任感之间挣扎了三秒钟,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林蕊扫视了一圈教室,叹了口气,很不铁不成钢地看着陈乐“这么大的眼睛是摆设吗答案不就在你眼前。”
学校没食堂,又不让学生出去吃。大家要么从家里头带饭,要么从小卖部买难吃的要死的干面包。
这中间不就是商机么。
全校那么多师生,要是叉开来让她做生意,她一年就能脱贫致富
谁的钱最好挣学生啊学生没看到承包学校食堂的个个富得流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