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根知底不至于,但我知道他家开酒店。”宋岑如想了想,“也有可能是秋拍的事,这次要在他们家酒店办,这段时间一直在跟他哥开会。”
“?”
霍北在脑子里转了几道弯捋顺这层关系。
同学兼前室友。
酒店富二代。
企业还是瑞云的合作方。
两次三番骚扰宋岑如。
这狗屁玩意儿!
“我要去秋拍。”霍北握着宋岑如的手腕轻晃,“能给我开个后门么。”
“你已经升成宁瑕斋VIC了,会发函的。”宋岑如道,“但是养好伤再说。”
……
出院那天霍北实在忍得不行,在高级病房里洗了个澡,把药也换了,走出浴室那瞬间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不巧的是这天大雨,秋风呼啸,那雨点斜飞,银杏叶被砸得七零八落。
宋岑如一边撑伞照顾伤患,一边拎着行李,不幸淋了半身雨,到家的时候霍北就跟在后头,催魂似的把人赶进浴室。
“头发吹干了再出来,不然容易着凉。”霍北敲敲浴室门。
“噢,”宋岑如说,“你坐会儿吧,无聊就看电视。”
“嗯。”霍北应完转身进了厨房,虽然身上带伤,但熬个祛寒汤还是绰绰有余。
浴室里,宋岑如撑着水池,从镜子里看自己。
不知道在看什么,可能是在做心理建设。
其实这段时间总往医院跑,偶尔还陪床,好像真的生出他们住在一起的错觉现在错觉马上变事实,说不紧张就太假了。
霍北的确需要有人帮着换药,但是这个人是他还是别人,从技术层面来说其实无所谓,能有多难?李东东他们难道真是笨到换个药都不会?
问题或许出在霍北直截了当的提出要搬去缦园。
练字只练“宋岑如”、许愿时从指节略过的触感、舞池里的贴近、今山堂的由来
宋岑如不是傻子,却是毫无经验的小白,害怕那是自作多情,是会错了意,是身在此山不见全貌的臆想。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错误率,他都不想冒这个有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风险。
镜子里的人垂下眼,手指一点点收紧。
紧张,躁动,不知所措,还有点兴奋,但最大的感触可能是踏实。
他和顾漾做室友的时候完全没这种感觉,入住前唯一担心过的事只有这个室友好不好相处,察觉到对方感情之后倒是有些尴尬,和现在的心情简直天差地别。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希望能让状态变得正常一点,至于这么没出息么,琢磨的头都晕了。
宋岑如平时挺享受洗澡的,心情好的时候能磨蹭半小时,今天就属于心不在焉的情况。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蒸汽熏的,他有点喘不上气儿,十五分钟洗完,穿上衣服在窗边透了好一会儿凉风。
现在没到供暖的时候,宋岑如久不在京,低估了天气的变态程度,等回神的时候脸上摸着都有点儿冰。
他关了窗,推开浴室门的时候眼前突然冒出来一碗汤,霍北端着碗,“喝。”
“不是让你坐着么,背不疼吗。”宋岑如把碗接过来,一股辛辣气味猛地窜进鼻腔,他皱起眉,“一定要喝?”
“啧,好狠的心,就这么舍得让我白干?”霍北说。
宋岑如咬了咬唇,“我喝。”
不就是姜汤么,眼一闭气一沉,几口就下去了,哪儿这么难就是很难啊!这是酷刑!酷刑!
嗓子跟着火似的,不仅辣,姜味儿还一个劲往脑门儿上窜。
“张嘴。”霍北说。